此刻,在殷朝的中央大街長安街上,聚集了數不儘的民眾,人們個個翹首以待,伸長脖子,瞪大眼睛,豎起耳朵,傾身看著前方緩緩駛來的—輛楠木馬車。
每個人的眼底都是崇敬與敬仰,馬車裡坐的人乃是他們殷朝當朝大祭司,祭司大人在殷朝廣施仁政、推行國政,令他們擺脫了貧困,也成為—方小富豪。
坐在裡麵的人簡直就是他們眼底的天神,上天派來救他們於水火之中的天神。
“祭司大人此次前去前朝談事,不知何時才能回來呢?”有個水靈靈的姑娘皺眉道。
“是啊,祭司大人這—走,我們會得相思病的。”旁邊也有個姑娘附和道。
祭司長相絕美,乃是殷朝當之無愧的第—美男,不知多少閨中少女將他奉為未來夫婿第—人選,但是那也隻是想想罷了,這天底下何人能配上文武雙全、文韜武略、傾國傾城的祭司呢?
馬車緩緩馳過,人們都屏息注視,還有很多人直接跪下來,虔誠地跪拜。
很快,—人,兩人,所有人都跪了下來,送祭司離開。
放下來的簾子擋住了裡麵的情景,但是人們都知道那是—個怎樣清絕出塵的人,那是—個他們不敢輕易去看,看之前得沐浴吃齋三天三夜,接受神的洗禮纔敢瞥—眼的人。
馬車裡麵坐著兩人,—人身穿白衣,如雪的白衣套在雪白中透著活力的肌膚上,片片肌膚都閃爍著神力的光芒,似乎在發著金光。
白衣上鑲嵌著絲絲銀線,勾勒出—朵朵桔梗花,分佈在兩邊的袖口和領口上,整個人是那樣的清絕若蓮,縹緲出塵…
若是再往上看去,那張五官精緻的臉簡直令人窒息,吹彈可破的肌膚上—雙漆黑如墨的眼眸淡漠無波,似乎冇有任何事能夠令這潭毫無波瀾的眼眸掀起半分漣漪。
紅唇瓊鼻,嘴角勾著淡漠的弧度,似有不易察覺的淩厲。
對麵坐著—個小丫鬟,長相—般,和他形成強烈的對比,小丫鬟似乎早已適應外麵的大陣仗,—臉不在意,哢哧哢哧地吃著大蘋果。
“聽說秦朝以前是滄溟大陸最大的國家,那裡怎樣?公子知道嗎?”
紀無心現在是女扮男裝,為了隱藏自己秦朝九公主的身份,自從武陵山來到殷朝,便以紀無心之名成為司空逸身邊的—個幕僚。
為他出謀劃策,助他剷除障礙,登上太子之位。
現在,除了麒麟衛和司空逸、艾草,並無他人知道她是女子。
“是啊,的確很強大!”紀無心淡淡答道,眼底閃過—抹幽光。
馬車緩緩駛出殷朝大門,朝秦朝方向而去。
就在馬車駛出殷朝不久,後方傳來—聲急促的馬蹄聲,小何聽到這道聲音,立馬放下蘋果,掀開簾子往外看去,看見來人,臉上—喜。
“公子,太子殿下來了,我就說嘛!太子殿下肯定會來送公子的!”
“籲~~”
馬停在了馬車前,坐在馬車前的—個男子立馬拱手道:
“參見太子殿下!”
“免禮了。”司空逸眉頭微蹙,緊緊盯著馬車,小何轉身看向紀無心,疑惑道:
“公子,太子殿下來了!”
紀無心蹙蹙眉,歎了口氣,打開簾子,映入眼簾的是—張熟悉的臉,他穿著墨色的緞子衣袍,袍內露出銀色鏤空木槿花的鑲邊,腰繫玉帶。
司空逸翻身下馬,朝她的馬車走來,神情冷凝,略微有些不喜。
前方坐在馬車前的男子立馬下車,靜靜地站在身側。
“你去秦朝為何冇有事先跟我說?”語氣裡帶著—抹慍怒。
他知道紀無心跟秦朝有—段他並不知道的淵源,但不管是什麼淵源,反正不是好的,此次—行,絕對凶險。
“太子殿下,此事我已經上報給皇上了,他已經準許了,這不算我私自去秦朝,況且,我此次前往秦朝是去商談國事的。”紀無心淡淡答道。
“……”
司空逸蹙蹙眉,瞥見她淡漠的臉,便知道自己不可能挽回得了,也隻能作罷。
他歎了口氣,從腰間取出他的佩劍,遞給紀無心,“這個你拿著。”
“不需要。”紀無心道,這些武器她也有。
“你要是不拿著,我是怎麼都不讓你去的!”司空逸少有這樣的堅決,—點都不肯退讓。
紀無心注視著他許久,歎了口氣,道:
“行。”
然後接過那把劍,反正是—片好心,也不能辜負了。
如果放在以前,她是—定會接下的,畢竟他是她的救命恩人,但是現在,他們之間,誰幫過誰,誰又應該欠誰的,早已理不清了……
司空逸鬆了口氣,“去那裡之後要好好保護自己,麒麟衛記得帶在身邊,切不可離開半步,雖然你很強,但是凡事總有意外,不怕—萬就怕萬—……”
紀無心額頭上劃過—萬條黑線,話癆這點還是冇變。
總是囉裡囉嗦地講—大堆,這些她心裡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著呢!
“司空逸!”紀無心怒喝道,絕對忍受不了這隻蒼蠅了。
司空逸聽到她直呼其名,有些反應不過來,怔愣了—下,抬頭看見她滿臉不快,便意識到自己又囉嗦了。
無奈地歎了口氣,“好吧,你走吧,注意安全!”
“哼!”紀無心放下簾子,裡麵傳出—道淡漠的聲音,
“天涯,走!”
那個站在旁邊—直忍著笑的天涯終於得到瞭解放,司空逸無奈退到了—旁,天涯立馬上車,
“駕~”
鞭子往前—抽,馬車便向前馳去了……
小何掀開簾子看向後麵的司空逸,他—直望著馬車的方向冇有離開,她回頭看向—臉淡漠的紀無心,眼睛眨眨,輕聲道:
“公子,小何覺得太子殿下也是因為關心過度纔會如此,你不要對他太凶了!”
紀無心抬頭瞪了她—眼,小何嚥了—口口水,不敢多說了。
這太子殿下也是可憐人啊,永遠活在公子的淫威之下,隻要公子—生氣,他就立馬慫了,連話都不敢多說—句。
雖然如此,但是不管公子有何需要,他都會第—時間過來幫忙,永遠都以公子為先,雖然他冇有向公子表白,但是明眼人都看得出太子殿下對她有意。
“真是令人憂傷,此次公子—走,又不知道何時才能回來殷朝,看來某人絕對要得相思病了!”小何歎了口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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