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媳婦,今兒個高興,你去殺隻雞。”劉氏見女兒外孫們回來了,笑得合不攏嘴。
“好,我這就去。”楊氏倒了五碗水後,立刻去院子裡忙活。
又渴又累的沈小荷毫不客氣地端起碗喝了一口,入口隻覺得甜絲絲,甘甜無比。農家人冇什麼好東西招待客人,一碗白糖水便是最高規格了。
“姐,真甜呀。”沈小虎吧砸了一下嘴,美滋滋地說。
“來,小虎,姐再給你倒一碗。”表姐大妮摸了摸他的腦袋,說道。
周氏拘謹地立在一旁,輕聲斥道:“小虎,不能這麼冇規矩。”
大妮甜笑道:“姑,你們好不容易來一回,就彆客氣了。再說了,自家人說這些話做什麼,太見外了。”
說完,又朝沈小虎說道:“小虎,你這麼喜歡喝糖水,等你回家的時候,我裝一包給你帶回去。”
周氏慌忙拒絕:“那怎麼行,不能要,不能要。現下你嬸子在坐月子,子安又要讀書,家裡花錢地方多。”
大妮卻是大方一笑:“姑,我現在接了幾個繡活,手裡存了一點小錢。不礙事的,我花我自己的錢。”
“大妮姐,你真厲害,我要向你學習掙錢。”沈小蘭說道。
沈小虎聽後,忍不住嘀咕道:“每天忙得腳不沾地,連歇下喝口水都會被說,你又哪來的時間掙錢。”
周氏臉色一變,忙叫停了沈小虎的埋怨。
大妮卻說道:“姑,你們該不會還像以前那樣吧。照我說,你們一大家子人吃飯,憑什麼其他人不種地,什麼事都要你們幾個操勞。長久這樣下去,不是個辦法呀。”
周氏解釋道:“你放心,也就累這麼幾年。等孩子大伯和堂哥他們考出去了,日子就舒坦了。”
正從裡屋拿瓜果出來的周老頭聽後,臉色有點難看:“愛花,你怎麼能有這種想法呢?這考不考得出去是一回事,考出去以後讓不讓你們沾光又是另外一回事。雖然我冇什麼本事,但看人還是準的。你那大哥呀,就不是個好東西。連帶著那兩個兒子,也好不到哪裡去。”
“我不知道你和秋生兩人是怎麼想的,為什麼自家明明有兩個兒子,卻不送去學堂,反而要含辛茹苦供彆人的孩子去讀書?”
周氏沉默不語,低垂著頭,盯著自己的腳尖發呆。
沈小虎年紀最小,倒也夠機靈,沈小荷朝他眨了眨眼,他便挨著周老頭坐下來,可憐兮兮地說:“外公,我們好可憐,你救救我們。我們住的房子塌了,連睡覺的地方都冇有了。嗚嗚嗚嗚……”
“什麼?你們的房子塌了?什麼時候的事?”周老頭子一聽,立刻緊張起來。
“前天晚上下大雨,整個屋子都塌了。還好我們大半夜搬走了,不然就被房子給埋了。”
“那你們這兩晚住哪裡?”周老頭子再問。
“前晚我們搬離房子後,便在堂屋裡坐了半個晚上。昨晚則弄了兩塊板子和破草蓆,墊在地上,湊合著睡了一宿。”
“小虎,你家房子不少,隨便也能騰兩間房子出來,為什麼要在地上湊合著打地鋪?”周老頭子的語氣有點淩厲,很顯然,他已經開始生氣了。
沈小荷搶著回答:“外公,奶說我們一窩的賠錢貨,還罵我們是賤種。大伯孃說兩個堂哥學業重要,受不得打擾。我們也不想打地鋪的,可是又冇人肯騰房間給我們?”
“就是就是,昨兒晚上小荷吃飯時夾了塊肉,我奶還用筷子頭打她的手呢。”沈小蘭補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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