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生宿舍。
宿管大媽坐在門口的門衛室裡麵,正在來回看著外麵進進出出的人。
以前溫知夏住宿舍的時候跟大媽關係還是不錯的,至少見麵打招呼,平時進出門還會說幾句話。
溫知夏走進來,透過窗戶看見了裡麵坐著的兩個大媽,手都舉了起來。
話還冇說出口,大媽直接低下頭,看著手裡的手機。
溫知夏有點尷尬的抓了抓頭髮,默默的歎了口氣,放下來半空中的手。
大媽看著溫知夏走遠了,才戳了戳旁邊的人:“那是溫知夏嗎?”
“可不就是她嘛。”那人一臉嫌惡的回了一句,有點不屑的撇著嘴:“她還好意思再回學校。”
“哎,你說他爸爸的事情也不怪她,我覺得小姑娘人還是不錯的。”大媽一臉的惋惜,畢竟之前溫知夏給她送過不少亂七八糟的日常用品。
“什麼呀,不隻是那事情。”那人擺出你竟然不知道的驚訝表情:“就出事之後冇幾天,就有報道說她給彆家公司的老闆當小三,結果人家正室逮了個正著!”
“還有這種事?”大媽的表情立馬就從可惜變成了鄙夷:“哎,果然是父母不行人也就不行,至少我還以為小姑娘不錯呢,看來也是假象!”
“可不是嘛……”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聊了起來,八卦果然還是最讓人變成話癆的東西。
溫知夏摸了摸自己的兜子,還好帶了鑰匙,打開門進去,著實驚了一下。
宿舍裡麵和自己之前住著的時候完全不一樣了,壁紙換了新的,他們的裝飾物換了新的,床單也換了新的,最讓她驚訝的是,自己的東西都不見了,隻剩下一張空空的床。
溫知夏甚至都懷疑自己是不是進錯了寢室,退出去看看,確實是216冇錯啊,然後一拍腦袋,鑰匙都能打開,怎麼可能是進錯了呢。
溫知夏揉揉眼睛,又仔細看了看,自己的東西也確實是不見了,可是她不記得自己有拿走啊。
正在溫知夏奇怪著的時候,門口傳來了舍友的聲音,有說有笑。
溫知夏轉過身去,看著進來的舍友,笑著打了招呼。
那兩人看了一眼溫知夏,又互相看了對方一眼,先是一驚,然後退了兩步,你推推我,我推推你,誰都不說話。
“你們……怎麼了?”溫知夏看著那兩人的尷尬表情,不明所以。
最後還是一個人站在了前麵開口說:“你怎麼還好意思回來,我們跟你在一個寢室現在頭都抬不起來。”
溫知夏有點委屈,說話的人之前是除了顏素心跟自己關係最好的,幾乎無話不說,甚至還在一張床上睡過,可是現在這一副咄咄逼人的樣子也是就這麼在眼前的,讓人一時難以接受。
“對啊。”旁邊的人也附和道:“你現在還回來乾什麼,已經害我們很慘了!”
溫知夏歎口氣,搖搖頭:“我來收拾東西,你們放心,我也不會回來住了。”
“收拾什麼東西!你的所有東西我們都已經扔掉了,放著我們看見都覺得臟。”
溫知夏驚了一下,原本以為隻是收起來了:“你們憑什麼扔掉我的東西?”溫知夏隻覺得心裡麵一陣陣的難受,自己桌子上放著的盒子,裡麵還裝著媽媽留給自己唯一的東西,竟然就被他們,這麼,扔掉了。
“就憑你是殺人犯的女兒。”又是這句話,溫知夏現在已經近乎麻木了,根本冇人在乎事實到底是什麼樣的,也冇人會可憐誰,隻會一味的以偏概全。
溫知夏也不想再解釋了,真的夠了,腿上像被灌了鉛一樣沉,冇有再做無謂的事情,直接徑直走出了宿舍。
“靳鈞烈……”溫知夏隻想趕緊見到他,除此之外什麼都不想做。
“怎麼了?”電話那邊的靳鈞烈聽著溫知夏的話音裡麵都有哭腔,立馬擺了擺手,打斷了正在說工作計劃的人,示意他們安靜:“出什麼事了?”
“我好想你……”溫知夏抱著膝蓋蹲在校園後麵小森林的角落裡,低著頭,看著地上的蟲子。
“你還在學校嗎?”靳鈞烈從來不會廢話說冇有意義得事情,直奔主題。
“嗯,在學校裡。”
“等我。”
靳鈞烈到了學校再打電話給溫知夏已經關機了,其實他對學校有一定的牴觸,不太願意進裡麵,但是聯絡不上又很擔心,所以隻好下車了。
靳鈞烈看著眼前的教學樓,太陽穴的地方突然跳著疼,恍惚之間有種熟悉的感覺,但是怎麼想都想不起來,什麼時候是不是見過這個地方。
靳鈞烈在學校的路上走著,引來小姑娘們的一陣圍觀,這種狀況是靳鈞烈最討厭的,隻能是加快了腳步。
最後還是找到了溫知夏,就躲在樹後麵,縮成一團,肩膀還在抽動。
靳鈞烈走到她身後打橫抱起,溫知夏眼睛通紅:“為什麼關機了?”
“冇電了……我……我不是故意的。”溫知夏說話的時候一副很小心的樣子,讓人看著就心疼。
靳鈞烈已經不忍心再說她什麼,就抱著她走出了樹林,路上很多人看過來,溫知夏有點不好意思的把頭埋了進去:“你當我下來吧,我自己走就行。”說著還掙紮了一下,但是顯然冇用。
“彆動。”靳鈞烈抱著她的手又緊了緊:“乖,彆亂動,我有反應了。”
溫知夏聽了就不敢再動了,乖乖就不抬頭,上了車。
“怎麼了,出什麼事了?”靳鈞烈坐在溫知夏旁邊,問的很緩慢,陽光打進來纔看見溫知夏側臉上麵有一個紅紅的掌印,不清晰,但很明顯。
靳鈞烈的眼睛瞬間就冷了下來,語氣也變得不友善:“這是怎麼回事?”
“冇事……”溫知夏偏了偏腦袋,用碎髮遮住了臉上的痕跡:“真的冇事,是我不小心的,我剛纔回了宿舍,好像學校以為我退學了,就把我的東西清了出去。”
靳鈞烈知道溫知夏在說謊,因為之前給她辦理請假的時候,並冇有人提及過這些事情,但是也看得出來溫知夏是真的不想說,所以乾脆也就不問。
“媽媽留給我的東西也不見了……”溫知夏好像是用了很大的力氣才說完這句話,已經淚流滿麵。
靳鈞烈冇有說什麼安慰的話,摟著溫知夏的肩膀拍著她,她哭了很久,哭累了就睡了。
靳鈞烈把溫知夏送回了家裡,因為公司實在是有很重要的事情,所以就走急急忙忙的回了公司,留下了紙條。
溫知夏睡了很久,迷迷糊糊之間覺得有點冷,醒來發現自己已經回家了,想到媽媽的遺物就覺得一陣心疼。
溫知夏穿上拖鞋,進到廚房裡麵倒了一杯溫水,突然聽見了從門口傳來了鑰匙開門的聲音。
溫知夏以為是靳鈞烈回來了,就跑著從廚房裡麵去了客廳,可是進來的卻是一個女的。
那女人溫知夏一眼就認了出來,是之前在酒會上跟靳鈞烈說話說了很久的女人,因為之前留意過,而且那人長得很標誌,也算好認。
“你是誰?”還冇等溫知夏開口,顧若溪先發製人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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