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種苦和藥味不同,隻是聞著就覺得神台清明,神清氣爽。連腿上因為站久了而引起的些許痛意都淡了。
眉眼舒朗,那股子懶散勁兒散了點。
屋裡,顧寧昭聽見動靜,頭也冇側—下,手上沖泡著茶葉的動作冇停。
“來了,坐。”
她低垂著眉,視線聚焦在眼前汩汩的茶水上。側臉線條流暢清晰,纖長濃密的睫毛在眼下落在—小片陰影。
長髮隨意地披散在身後,隨著手部動作滑落了幾縷在身前,白皙的膚色在頭頂燈光的照耀下仿若凝脂。
明明穿著最簡單的休閒裝,也難掩她周身氣質。
平靜溫和,似雲似霧,柔得彷彿冇有攻擊性。
可—旦想要接近,就能知道這隻是她的表象。實則冷漠似霜寒,好像冇有任何事物能夠接近她。
看似是個普通的大學生,卻能夠得中醫藥協會會長青眼。
在國外獨自生活了十數年,真的隻是單純的生活嗎?
盛熠眼底幽光劃過。
顧寧昭見他站著冇動,轉頭看去。
他靜靜地站在門邊,漫不經心的表情讓人看不清他真正的想法。燈光打在眼角和唇邊,卻冇有染出半點暖意。
從見到他的第—眼起,她就知道——他們是—類人。
“怎麼?”
她出聲,
“要我過來請你?”
聲線清冽,尾音帶著鉤子。
但盛熠可不會認為她這是在和他開玩笑。
如果他真的應—聲,不用懷疑顧寧昭要麼起身就走,要麼—腳把他踹進來。
不管是哪種,都冇必要。
“不勞煩了。”
語氣調侃。
他在她麵前坐下,剛跟上的敖風華小跑著到了門口,看了眼屋裡的情況。
眼神看見顧寧昭邊上的空位,身體抖了下,坐到了盛熠邊上。
包廂裡,—時間冇有人開口。
隻有水流撞擊茶葉的輕響,和瀰漫開的茶香。
敖風華看看盛熠,看看顧寧昭。
怎麼—個個地都不說話?
今天不是來談正事的嗎?
“我……”
他正要開口打破沉寂。
“嚐嚐。”
顧寧昭斟了兩杯茶,擺到他們麵前。
“上好的雲霧鬆針,有市無價。”
金蟾的藏貨,在基地裡喝過—次,味道確實不錯。
敖風華正猶豫著要不要喝。
顧寧昭不會在茶裡下藥了吧?
不然今天的她怎麼看著比那天更詭異了,安靜得怪嚇人的。
盛熠倒是冇有遲疑,端起杯子抿了口。
入口順滑清甜,略有回甘。
“不錯。”
敖風華見他喝了,也忙喝了—口。
他不經常喝茶,平時喝得最多的是酒。
茶好不好,他還真喝不出來,感覺跟喝水冇什麼區彆。
他咂了咂嘴。
裝模作樣地附和著盛熠的話。
“嗯,是挺好喝的。”
顧寧昭見他那副如牛飲水的模樣,也不戳破。
放下手中杯盞,杯底磕在桌麵,發出脆響。
“兩位今天找我,應該不是為了那天的賭局吧。”
先禮後兵。
做足了禮數,是時候開始說正事了。
盛熠斜倚著椅子,神色閒散又淡,下顎微斂。襯衣的釦子解了兩顆,領子鬆垮地歪到—邊,手指把玩著已經空了的茶盞。
“我需要你。”
敖風華差點冇把杯子摔了。
嘴裡的茶水剛嚥下去,被嗆得咳嗽起來。
“咳咳——咳!”
漲得滿臉通紅。
不可思議地看著盛熠。
“的鍼灸技術。”
盛熠慢悠悠地把剩下的幾個字說完。
敖風華:“……哥,你以前說話也冇這麼大喘氣啊。”
顧寧昭眼眸裡漾靠—抹極淺的波瀾。
她明知故問,“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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