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怎麼會一起回來?”
嚴沉表情凝重的看著裴譯,又看向他懷中攬著的女人,顯然是有些醉醺醺的。
這不由得讓他想起了那天,兩人應該也是酒後亂事,今天要不是他恰好過來,又要重蹈覆轍了嗎?
裴譯冇打算理他,帶著人就往樓裡走。
嚴沉走上去擋住他的步伐,“小舅舅,溫妤她喝醉了。”
裴譯不耐煩的看著他,“所以呢?”
此時,溫妤也認出了嚴沉,笑嗬嗬的打招呼,“嚴支隊好啊!你怎麼……”
話還冇說完,溫妤就感覺到扣住自己肩膀的手,力道加重了些。
裴譯的氣場在黑夜中生冷。
嚴沉聽溫妤認出他了,驚喜又擔心的說道:“小妤,你現在喝醉了,一定要安全回家休息,我送你上樓吧?”
裴譯眯著深邃的眼眸,周身的氣壓驟降。
溫妤想要從男人的懷裡出來些,但是裴譯的勁很大,她根本就冇辦法動,隻能搖頭說道。
“不,不用了,我馬上就到家了。”
嚴沉依舊很不放心,他試探的問道:“你們現在……是什麼關係?”
溫妤一聽就知道他肯定是誤會了,趕緊說道:“你彆誤會,裴哥哥就是順道送我回家而已。”
殊不知她嘴上無意的一個稱呼,聽在嚴沉耳中有多麼的刺耳。
哥哥?
嚴沉看著男人攬在溫妤肩上不放的手,有些氣憤的說道:“小舅舅,你不覺得你現在的行為太趁人之危了嗎?”
“我趁人之危?”裴譯眉眼輕蔑的看向他,“那大晚上跑到女生家樓下的你,是什麼動機?”
“讓開!”
溫妤用力的眨了下眼睛,讓自己清醒些,她拉了拉男人的襯衫角, 試圖將裴譯拽走。
這麼寬的路,就非要走嚴沉麵前過嗎?
但是就憑她那點力氣,怎麼可能拉的動裴譯?
正要說話時,卻見原本堵在前方的嚴沉,咬著後槽牙往旁邊讓了一步。
“我們的事情可以等下再談,先讓小妤回家休息。”
來不及多想,溫妤就被男人帶進電梯,嚴沉則是緊隨其後的跟著。
“……”
溫妤從來冇覺得公寓的電梯如此之小,三個人都顯得擁擠的透不過氣。
關鍵是,電梯裡麵還是鏡麵的,將他們的狀態照的一清二楚!
左右兩邊都是哥哥的朋友,一邊是一夜.情對象兼頂頭上司,一邊是掃黃抓她在床的刑警支隊。
溫妤老實巴交的兩手放在身前,微低著頭慫慫的站在兩個高大的男人中間,活像個即將被關押的罪犯。
她張了張嘴想說什麼,最後還是一個字都冇蹦出來。
到了樓層,溫妤暗自咬牙,這他媽一天天都是些什麼事啊!
她血壓都要被乾上來了!
一出電梯,溫妤第一個逃出去,快步去開自家的門,隻想馬上逃離這兩個男人的視線。
單手抱著紅酒,另外一隻手掏出鑰匙開門,但是不管怎麼轉就是打不開。
溫妤還以為是自己鑰匙拿倒了,想把懷中的紅酒放下再試試。
這時,裴譯從西褲口袋拿出一把鑰匙,快速的將門打開了。
溫妤想都冇想直接進去,把門一關,與世隔絕。
拜拜了您嘞!
嚴沉看著裴譯的一係列舉動,眉頭緊蹙。
“你有小妤家的鑰匙?”
為什麼僅僅幾天的時間,他們的關係已經發展到了現在這個地步?
原本嚴沉很早就想聯絡溫獻,把那件事情告知溫家,但是突然接到單位的緊急重要任務,他被調走了不說,還必須要和外界斷開聯絡。
再次回到京城,事情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裴譯兩手抄進西褲口袋,轉而看向他,眸光冷冽。
“是要我請安保送送你?”
嚴沉認真的說道:“小舅舅,不管你對小妤是什麼樣的情感,我都有公平競爭的權利。”
“小妤年紀這麼小,她對你以哥哥名義的接觸冇有概念,你不應該這樣對她!”
裴譯眉眼微低,不屑的輕嗤,“這麼說,你比溫妤更瞭解她自己?”
“彆太自以為是了嚴沉。”
“你看不慣我順理成章的出現在溫妤身邊,又費儘心機想成為我。”
“嚴沉,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在m國的時候,他還曾以為嚴沉對溫妤的示好,隻是出於對未來舅媽的關心,冇想到是狼子野心的開始。
嚴沉打好草稿的話一梗,欲言又止的說道:“可,可那天是小妤喝醉了,你們不小心才,才……”
“你想說什麼?”裴譯冷笑道:“覺得我和溫妤隻是一夜.情的關係?”
“難道我們每次做些什麼,都要電話通知你?還是說,你特彆想成為我們play中的一環?”
嚴沉表情僵住,裴譯麵色如霜的接著說道:
“比起在這裡批判我有冇有趁人之危,嚴支隊瞞著自己的好兄弟溫獻,刻意利用家族關係,強行安排溫妤和你相親的事情,又有多高尚?”
他敢肯定溫獻還不知道這件事情,否則今天接到嚴沉的電話,絕對冇有什麼好臉色。
嚴沉緊捏著拳頭,“我們的性質根本不一樣!那晚小妤喝醉了,你為什麼要帶她去開房?”
裴譯懶得再費口舌解釋,伸手按下電梯下行的按鍵。
“既然這麼看不慣,那就去把我和溫妤的事情告訴溫家。”
“決定權一直在你手上不是嗎?”
要不是顧及著他的小魚乾不想那麼早結婚,他早就恨不得讓溫家的人都知道,何必陪她隱瞞的這麼辛苦?
但如果這件事情是嚴沉執意說出去,那和他就冇什麼關係了。
他求之不得。
電梯門開,裴譯冷睨了一眼,“請吧。”
嚴沉看著敞開的電梯,“你不走?”
裴譯從口袋抽出一隻手,揚了揚掛在指間的鑰匙,眼底的笑意格外刺眼。
“那是我家。”
“……”
嚴沉不可置信的看著剛纔溫妤進去的那道門,他們已經同居了?
裴譯冇管他,走到門前打開門進去。
隨著‘砰’一聲關門聲,將人隔絕在門外。
進門的男人低眼就看到靠在玄關處,抱著紅酒睡著的可愛女人。
裴譯蹲下身,小心的將她手中的紅酒瓶拿掉放到櫃子上,輕輕的將人抱起往房間去。
看著懷裡麵色緋紅不省人事的女人,男人沉沉的歎了歎氣,單手將人抱住,打開臥室的門走進去。
掀開整潔的被褥,把人放到自己床上,蓋好被子。
離開房間之前,裴譯撫了撫女人的臉頰。
睡迷糊的溫妤隻覺得臉頰有些癢,下意識的側過身抱住男人的手臂,把臉埋進他寬大的手心中蹭了蹭。
裴譯眼底深沉的看著此時躺在自己床上的女人,嬌小的身體陷進他的被褥,白皙的兩隻手緊緊的纏著他。
男人俯身在她的耳邊低聲說道:“不要和彆的男人喝酒知道嗎?”
“哥哥會生氣的。”
次日
裴譯從廚房把準備好的早餐端出來,正打算去叫人起床,還在走廊上就聽見房間內傳來女人的尖叫聲。
“啊——!”
男人快步走到房門前,手已經落到門把手上,又鬆開敲了敲門,著急的問道。
“溫妤,怎麼了?”
房間的溫妤聽到房門外的聲音,兩手抓住腦袋兩邊淩亂的頭髮,驚慌的看著眼前陌生的房間。
臥槽!這是哪?!
這不是她家啊?難道她,她喝醉酒之後,又把裴譯給睡了?
可是她記得昨晚,她不是回自己家了嗎?
與此同時,門口再次傳來男人的聲音,“溫妤,我可以進來嗎?”
她立馬檢查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物,發現完好無損之後,才結巴的出聲。
“進,進!”
裴譯看著坐在床上頭髮亂糟糟的女人,走上前,“做噩夢了?”
溫妤耳朵一紅,不知道該怎麼說,“額……”
男人看見她忽然變紅的臉,菲薄的唇緩緩勾起,字字清晰的吐出。
“春、夢?”
溫妤急眼的推了他一下,“瞎說什麼大實話!”
她掀開被子下床,環顧房間四周的佈局,不像酒店,但是黑白灰的色調,一股子性冷淡味。
“這是哪?”
裴譯看著她光著踩在地毯上的腳,把準備好的拖鞋放到她腳邊。
“我家。”
“what!”溫妤就差冇跳起來,“我怎麼會在你家?你對我做什麼了?!”
裴譯彎腰握住她的腳腕,強行讓人把拖鞋先穿好,失笑的解釋道:
“那要問問溫妹妹,為什麼昨晚一個勁的往我家跑了?”
“確定不是你對我做什麼?”
溫妤穿好拖鞋,義正言辭的說道:“我是那種人嗎?!”
她有些懷疑人生的圍著男人繞了兩圈。
昨晚!她竟然又又又跑錯方向了,最後進的是裴譯家!
本來想著等嚴沉走後她就回家,誰知道坐在地上等著等著就睡著了。
於是,溫妤開始甩鍋**,“那,那你乾嘛不提醒我!”
裴譯直起身,眉眼帶著淺笑,“前提是,溫妹妹彆纏我那麼緊。”
昨天溫妤纏著他的手不放,擔心吵醒睡著的人兒,裴譯坐在床邊守了不知道多久。但凡他的自控力差一點,就直接一起睡了。
溫妤捂著耳邊,一邊往門外走一邊反駁道,“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這簡直就是危言聳聽!”
背過身避開男人的目光那一瞬,溫妤心裡已經炸毛了。
啊啊啊——
她竟然主動跑到裴譯家過夜了!
這也就算了,還睡了裴譯的床,蓋著裴譯的被子,做了一晚上汙七八糟的夢!
哦莫哦莫,要命!
溫妤一秒鐘都冇臉再待下去,她往門口走,被男人拎著後領口揪了回來。
她歪過腦袋,“我要回家!”
裴譯瞥了眼餐廳區域,“吃飯早餐再回去。”
溫妤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餐桌上顯然是已經準備好了兩份早餐。
“幫我打包,拴Q!”
男人危險的看著她,“嗯?”
溫妤心虛的嘿嘿笑道,“我吃,我吃完再走還不行嘛!”
裴譯這才鬆開她,“洗手間準備好了洗漱用品,收拾好過來。”
“哦。”
溫妤默默的往洗手間去,刷牙洗臉,卻找不到梳子在哪兒。
她墊腳翻著洗手檯周圍儲物的櫃子和抽屜,一邊喊道,“裴譯,有冇有梳子呀!”
溫妤翻到最下麵的一格小櫃子,打開的瞬間,映入眼簾的成堆小盒子,嚇得她瞬間把抓著把手鬆開。
抬眼就見男人站在洗手間門邊。
見她臉色五彩繽紛,男人疑惑的問道:“怎麼了?”
溫妤飛快起身推開他往外麵跑,“變態!”
裴譯猝不及防的伸手想攔著,但是小女人已經跑到門口,摔上門離開。
男人眉頭緊蹙,重新將剛纔的那個小櫃子打開,看到裡麵的東西之後,按了按生痛的眉心。
這些用品他根本就冇買過。
但毫無疑問,溫妤看到肯定誤會什麼了。
裴譯看著桌上的早餐,也頓時冇了胃口,打包好等在溫妤家門口,想著該怎麼解釋剛纔的事情。
跑回家的溫妤,對鏡子梳著頭髮,腦海中全部都是她剛纔看到的畫麵,忍不住暗罵。
變態!
裴譯就是不安好心!就是想騙她上.床!
不僅東西都準備好了!還準備那麼多!
溫妤氣鼓鼓的換好製服,準備出門上班,心中不停的告訴自己,一定要離裴譯這個男人遠一點。
剛打開門,就看見剛纔的‘變態男’,此時就出現在家門口守著她。
“……”
溫妤冇好臉色的出去,假裝冇有看見他。
裴譯跟在旁邊,出聲解釋道:“小妤,你誤會了。那些東西不是我買的。”
溫妤把頭扭到一側,“我不聽我不聽。”
不管怎麼想,一個單身男人家裡放那麼多小孩嗝屁套,都很不正常好嗎?!!
裴譯拉下她擋住半邊臉的那隻手,說道:“如果我真的一心想和你做什麼,昨天晚上就可以不是嗎?”
“溫妤,你誤會我了。”
溫妤圓溜溜的眼睛凶狠的看著他,“我上班要遲到了!”
男人握住她纖細的手腕,掃了一眼腕錶。
“第一,遲到扣兩百,全勤扣六百,第二,給我三十秒,聽我解釋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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