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巧眉眼冷漠地看薑月憐,點了點小幾上的紙筆,“夫人,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
既然她們如此想知道,薑月憐也不好把事情藏著掖著。
驅散睏意,正襟危坐,拿起筆刷刷的寫出昨晚所見到的一切。
歪歪扭扭的字跡資訊量極大,香巧香茗都被薑月憐的形容給震住了。
“當真是徒手紮進人的脖子裡?”
薑月憐抬眼看香茗,那眼神彷彿在問騙她有什麼好處嗎?
香巧打了個冷顫,隨手拿起紙張撕了個粉碎。
“謝燼如此陰狠,想必是做給夫人看的。”
薑月憐心底冷哼,還算有個聰明的。
香巧:“訊息暫時不宜送出謝府,待夫人安靜幾天,完全博取謝燼的信任後,再找個機會送出去不遲。”
香茗已經冷汗淋漓,猜到此次與虎謀皮十分凶險,
卻冇想到謝燼這廝竟如此殘忍。
連連點頭附和香巧,“對,省的出師未捷身先死。”
薑月憐擺擺手,示意兩人出去,她實在太困想要歇息。
這次不是裝的,折騰了一晚加上謝燼殺人的場麵已經在她心底留下陰影,薑月憐疲憊和驚嚇一起湧上心頭,倒在貴妃榻上不知不覺地就睡了過去。
就連她的腰間突然被一隻大手覆蓋,都毫無察覺——
暮色微黃,房間昏暗。
薑月憐睡了整個下午,噩夢連連。
夢中有在江南時賀雙清對原主的欺壓,也有一些登徒子對原主動手動腳的畫麵。
原主瑟瑟發抖地躲在牆角裡,那種孤助無援的感覺,隻有此時的薑月憐能夠共情。
畫麵一轉,是謝燼鮮血淋漓的站在黑暗中,幽深的眸不帶一絲溫度,衝她招手。
“過來。”
薑月憐不想去,卻不得不去。
謝燼冰涼的指腹像是從冬眠中復甦的毒蛇,緩緩攀附上她的脖頸。
“皇後要你做什麼?是刺殺本相?還是誘惑本相?”
薑月憐急得淚流滿麵,夢中她依然是個啞巴,發不出任何聲音,隻能用濕漉漉的眼睛去看謝燼,試圖用這種方式去解釋自己的無辜。
謝燼卻不為所動,指節彎曲,指甲一點點地剜進她的肉裡——
“啊!!!”
薑月憐驚坐起身,起到一半,又被一條手臂給拉了回去。
TM的更嚇人了!
薑月憐麵色蒼白如紙,驚慌失措地轉身,正對上一雙如萬年古井般毫無漣漪的黑眸。
“做噩夢了?”
謝燼姿態愜意地躺在她的身旁,撈她重新入懷,淡淡地問著。
薑月憐終於看清他的臉,驚魂未定地在心中暗罵:【入夢還不算完,真人也在身邊,簡直陰魂不散!】
謝燼勾唇,按著她的頭貼在自己的胸膛,溫柔又冰冷地道:“讓本相猜猜,你夢到本相了?”
懷中的嬌嬌兒身體僵直,連呼吸都有一瞬間的凝滯,謝燼知道他猜對了。
“怕什麼?本相這雙手啊,殺人無數,卻無不一人是不該殺的。就好比——嗯,昨夜的小瑤兒,你親眼所見是她要行刺本相,難不成本相還要坐以待斃的被她殺嗎?”
薑月憐不敢吱聲,依偎在他懷中聽著他強有力的心跳,大腦一片空白。
隻覺得這人心率很齊,估摸一時半會兒死不了。
謝燼等不到她的回答,繼續幽幽歎著,“所以,夫人隻要做好自己的本分,勿生彆念,本相保你活的好好的。否則——”
他邊說,那隻如寒似冰的手掌還不斷在她脖頸間摩挲,令人如墜冰窟。
薑月憐神情木訥點著頭,暗自腹誹:【是是是,我肯定可守本分好好活著。指定比你命長,不知我朝法律夫君死後是不是由配偶繼承遺產?】
謝燼笑了一下。
食指在她的鼻尖輕輕颳著,他垂頭看她。
小小的人兒蜷縮在自己懷中,像個怕到丟了魂兒的棄嬰,用那種渴望被保護的神情,眼淚巴巴望著他。
真是可憐啊。
連他都有些動了幾分惻隱之心。
可心聲中的那些冷言冷語,更令他血液興奮。
有多久了?全天下都是一片對他奉承的聲音。
如此“親耳”聽到的反抗話語,簡直令他欲罷不能。
倏地,手指狠狠捏住她的下巴,逼迫她仰頭和他對視。
謝燼漠然開口,“可真是個令人著迷的小妖精。”
好不容易多了個有趣又可愛的玩物,可要多陪他玩玩啊。
薑月憐心中有萬馬奔騰,逐一代表著謝燼的祖上多少代,都被她挨個問候,無一倖免。
自然,一場無人能見的濃情蜜意,也悄然在房中無聲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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