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衛應是,還道:“與賀夫人一同進京的有七人,除卻夫人和幾名傭人外,還有夫人的嫡姐,以及同父同母的幼弟。”
在這剛成親冇多久的節骨眼,又恰逢中秋宮宴,賀雙清帶人進京,冇有皇後的授意是不可能的。
但謝燼是什麼人?
暗衛不必多言,相信謝燼能一眼看穿所有的陰謀。
謝燼“啪”的一聲合上冊子,將冊子扔到暗衛腳下,“紅色的都逐出京城,那個趙什麼的既然嫌命太長,你便幫他一馬。”
“至於賀雙清——”
謝燼陰鷙一笑,“暫且留著。本相倒要看看皇後還有什麼幺蛾子。”
暗衛撿起冊子,不再多言,輕車熟路地消失。
人剛走冇多久,張管家便輕敲了敲房門,“相爺,夫人已經進宮了,大部分人也已經就位。”
“嗯。”謝燼幽幽迴應,站起身拍了拍朝服上不見蹤跡的灰塵,“宮宴嘛,得有個有趣的節目——”
張管家立即會意,“人也已經帶去了太和殿,就在偏殿裡候著呢。”
謝燼滿意地笑了。
走出房門,天色漸晚,幾顆孤單的星星開始在追逐起那輪圓月。
試圖和月亮比試光輝。
“不自量力!”
謝燼輕哼一聲,跨步走出殿門時,健全的雙腿又成了一瘸一拐的步伐。
薑月憐從未如此想念過謝燼。
看著眼前站著的人,她開口也不是,不開口也不是,為難地抓著帕子,不知該如何是好。
要是謝燼在場,賀雙清估計連一個屁都不敢放。
賀雙清依舊是一身暴發戶的打扮,單論她身上的蜀錦華衣,便是宮中的幾位貴人,也穿不起的料子。
然,那款式和那一言難儘的配色,簡直讓薑月憐不知該從何下口。
賀雙清眉眼上挑,手中捏著一方絲帕,一甩一甩地走向薑月憐。
“喲,月憐,這纔多久冇見,你竟比在江南更加出挑了。看來母親是給你尋了件上好的親事,瞧瞧你這麵色,竟比從前紅潤多了。”
薑月憐不甘示弱地和她對望,根本不在乎她逼近的步伐。
就在賀雙清距離她三步之遙的時候,紅鸞青鳶忽然閃現,擋在她的身前。
青鳶冷冰冰地嗬斥賀雙清,“站住。”
賀雙清不認得青鳶,但她現在是皇後的“親信”,眼裡隻有皇後孃娘,對於這種拎不清局麵的丫鬟自當冇放在眼裡。
“放肆!我乃江南賀家當家的,賀雙清!是當今賀昭儀的堂姐,更是她薑月憐的嫡母!你們竟敢阻攔我?”
賀雙清趾高氣昂的聲音在狹長的宮廷小路裡迴盪。
走過路過的宮婢和太監都紛紛垂下眸,遮蓋住眼底的鄙夷。
青鸞從來都是一副冷峻的麵孔,薑月憐是第一次見她笑。
雖說是被賀雙清給氣笑的——
“我家夫人乃相爺正妻,賀夫人,這不是您一介商賈在談生意,比誰的聲量大,誰就更尊貴。”
青鳶字字誅心,戳的賀雙清的臉成了豬肝色。
賀雙清這纔將目光投在青鳶臉上,“我雖商人,穿的是雲錦,喝的是朝露。就說今日進宮參加宮宴,亦是受皇後孃娘之邀。你竟敢對我大呼小叫的?你算是個什麼東西?”
賀雙清好想當即賞青鳶幾個耳刮子。
但身處的位置到底還是皇宮,她再囂張,也得收著點性子。
青鳶無語至極,懶得與她多費口舌,猛地伸手在她臉上颳了一陣風,打碎了她滿臉跋扈的神情。
“啪!”
“奴婢不是個東西,但論起規矩禮儀,奴婢比夫人懂得要多。夫人若是不信,便問問這宮中的人,奴婢這一巴掌於賀夫人來說到底是逾越了,還是理所應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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