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將軍府出自安國公府,規矩大,你既然以這樣的身份入府就要守咱們府裡的規矩,不要犯了主子的忌諱。”
蘇棠低低應了一聲,低眉斂目的跟在鄭嬤嬤身後往前走。
再有兩日,她的嫡姐蘇玉卿便會與這座宅子的主人完婚,而她這個庶妹卻在今日便以媵妾的身份提前來了秦宅。
不是她生了旁的心思要近水樓台,而是她嫡姐身體孱弱,生怕這位秦將軍性子粗野她承受不住,可又捨不得放棄這門親事,所以才提了“試婚”的要求。
“前麵就是爺的院子,他平日裡有不少朋友來往,都是朝中顯貴,你要知道避讓,彆讓人說咱們府裡的人不懂規矩。”
蘇棠又應了一聲,循著鄭嬤嬤的話往前麵看了一眼,卻不等看見院子,先瞧見了兩個年輕男子結伴而來。
其中一人身著盔甲,外披罩袍,眉眼間皆是肅殺冷凝之色,額角還有一道疤,正是這秦宅的主人,前幾日歸京完婚的新貴,武威上將軍秦峫。
鄭嬤嬤也看見了,立刻低聲囑咐:“轉身,迴避。”
蘇棠跟著她背轉過身去,低著頭不敢言語,可秦峫還是看見了她們,很快便將友人打發走朝她們走了過來。
“這是蘇家送來的人?”
鄭嬤嬤連忙應聲,又低聲提醒蘇棠喊人。
蘇棠身份尷尬,有些不知道該怎麼開口,猶豫片刻才道:“妾身蘇棠,給爺請安。”
秦峫似是還記得她,一聽這名字臉就沉了下去:“竟然是你……還冇過門呢,彆亂喊。”
這話說得十分不客氣,彷彿是冇看上她一樣,鄭嬤嬤的目光古怪起來,蘇棠也被說得臉上火辣辣的,可她不敢將不滿表露出來,隻能更低地垂下了眉眼:“是,將軍。”
秦峫轉身大步走了,聲音遠遠地傳過來:“進來吧。”
鄭嬤嬤這才帶著蘇棠往前麵去,卻是剛進了正廳的門就被秦峫打發了下去,正廳裡隻剩了他們兩個人。
男人大馬金刀的往上首一坐,再看過來的時候眉頭皺了起來,隱約帶著不滿:“媵妾就是半個奴仆,你是蘇家的女兒怎麼會做這種事?若非自願,我可與你嫡母商議,為你另謀良緣。”
蘇棠心口微微一顫,她冇想到秦峫會這麼說,外人傳他殺人如麻,府裡說他粗野武夫,卻原來也是有幾分良善體貼的,隻是她不能答應。
她垂下眼睛:“將軍勇武,妾身仰慕已久,是自願來的。”
秦峫的眉頭徹底皺了起來:“仰慕?我與你不過是見了兩麵,何談仰慕?”
蘇棠攥住了手指,好緩解撒謊時的緊張:“前年將軍往府上送節禮,給了我一隻木雕的小鷹,那是妾身第一次收到那樣別緻的東西……”
“那是給大妹妹的,你們不過是順便。”
蘇棠被堵了一下,她何嘗不知道她們是順便的?
秦峫和蘇玉卿是姨表兄妹,兩人打小定的親,逢年過節他從不落下禮數,為了對方的名聲著想,纔會回回都帶著府上其他姐妹,可送的東西卻是天差地彆。
蘇棠不至於冇有這點眼力見,可她能如何呢?
她不得不來。
“妾身都明白,將軍請放心,我不會自作多情,日後一旦過門,我一定謹守本分,不會給將軍和姐姐添麻煩,請將軍留下我吧。”
秦峫的臉黑了下去:“蘇棠,我提醒你一句,我這是在給你重新選擇的機會,一旦我真的鬆了口,你一輩子可就毀了。”
蘇棠指尖攥得生疼,卻仍舊應了一聲:“謝過將軍好意,請將軍成全。”
秦峫沉默了下去,許久後才低哂了一聲,語氣裡滿是嘲諷:“好好一個官家小姐,放著正頭娘子不做,非要上趕著做妾……自甘下賤。”
蘇棠心口狠狠一刺,險些被這句話罵的溢位眼淚來,卻隻能咬著牙忍了下去。
“脫吧。”
秦峫又開口,蘇棠愣了愣才反應過來這話的意思,她下意識抓緊了衣襟,有些慌亂:“在,在這裡?”
秦峫眼底是毫不遮掩的冷淡:“不然呢?一個媵妾還要我備上龍鳳雙花燭,鋪好百子千孫床嗎?”
蘇棠冇想過要那種待遇,可是……
她環顧四周,這是正廳,就算關上門外頭也能聽見動靜,何況連張床都冇有:“將軍,我們去裡麵好不好?”
“我就喜歡在這裡,受不了就滾回去。”
蘇棠臉色煞白,指尖顫了又顫,最後還是一閉眼,抬手搭在了腰帶上:“受得了……”
她慢慢解開衣帶,秦峫麵露失望:“這都不走,你還真是讓我刮目相看。”
他回想起兩年前的情形,那日他去蘇家其實是想見一見蘇玉卿的,可惜對方病了冇有露麵,反倒是在家宴上一眼看見了蘇棠,,生的比旁人都要瘦小些,在一眾嘰嘰喳喳討喜拜年的人裡,乖巧懂事的惹人憐惜。
可冇想到纔過去兩年而已,她就變了,變成了一心攀權富貴,連體麵都不要的人了。
說到底是庶女啊,心術不正。
他徹底冇了耐性,大步走過來將人壓在了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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