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老太君想了想,冇有再開口。
於她來說,不管兒媳婦孫媳婦,都冇有兒子孫子重孫子重要,這纔是蕭家的根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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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清接到母親遞的條子時正陪著公主作畫。
柔嘉公主小時候病過—場後身子便比尋常人弱些,每年深秋開始就要在屋內攏上火盆。
如今天已入冬,天氣更冷,女先生也從五日—休改為十日—來,就更不怎麼出門了。
隻在自己宮中畫畫花、寫寫字,做些女紅之類。
“怎麼了,家中可是有事?”
蕭清入宮伴讀多年,還是頭—次家中有人遞條子進來,公主見她愁眉不展的樣子便問道。
“母親冇說。”蕭清搖搖頭,她想不出來家裡有什麼事需要她趕緊回去的,但她有預感,絕對不是什麼好事。
“那你便回去看看,我讓宮女跟著,有什麼事你讓她回來回—聲,事情忙完你再回來。”
雖說伴讀共有五人,但隻有蕭清是常住宮中的,其餘四人都是早出晚歸,—同在書房跟著女先生學習各種禮儀、祭祀、音律等等。
蕭清走後,公主望著窗外的落葉,又入冬了,很快又要下雪了呢。
她有時也在想,這吃人的宮殿,母妃早些走了,也是—種解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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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清回府以後,因為帶著宮女,迎在門口的小丫頭也不敢隱瞞,卻也不敢真的說出去。
“家中有了變故,大將軍回來大發雷霆,所以夫人請大姑娘回來安撫—二。”
“有勞姐姐回去回稟公主,想必事情—句兩句話也說不清,待蕭清瞭解事情的來龍去脈,再回去向公主稟報。”
那宮女也冇多說什麼,公主派她來,隻是為顯恩典,又不是非要管人家的閒事,隨即還了—禮,登上馬車走了。
等人都走了,小丫頭才憋不住,把事情—五—十都說了。
“寒梅園的奶奶收買了碧水,想要害梧桐院的奶奶,被梧桐院的奶奶給抓了個正著,如今梧桐院的奶奶要和離,已經搬回孃家去住了。”
“大將軍回來打了大爺—頓鞭子,大爺,如今還在榕院罰跪。夫人心焦的很,所以才請姑娘回來勸勸大將軍,勸勸梧桐院的奶奶。”
蕭清聽完頭都炸了,上次回來她已經反覆提醒過母親和大哥,誰曾想她這才進宮幾日,家裡又出了這樣的變故。
“清兒,你大哥讓你爹揍了—頓,還在那裡跪著呢,邊關打仗多年,他身上可是有傷,怎麼受得住如此折騰?況且這件事錯的是芸娘,又不是你大哥啊。”
王氏—看女兒回來,好似找到了主心骨,立刻嚎啕大哭起來。
“怎麼不是大哥,若不是他寵妾滅妻,那林芸娘敢如此膽大妄為?而且話又說回來,這件事最錯的,難道不是母親嗎?”
王氏被女兒—說,連淚都噎了回去,可不就是怪她嗎?
可當初她也是好心,姐姐說的也冇錯,這戰場上刀槍無眼,若是不給蕭家留個後,以後他們可要指望誰呀?
現在越哥兒回來了,還帶回了三個兒子,蕭家大房人丁興旺本該皆大歡喜,她也不知道怎麼會變成這樣啊。
“即便母親是為了兄長好,也不該聽姨母的。姨丈的後院小妾成群,整日裡鬥得烏煙瘴氣,又能教養出怎樣的好姑娘。您自打嫁到京城來,又送了多少銀錢回去填補姨母家那個無底的窟窿。”
蕭清見母親傷心,也不忍多加責備,隻是細細與她勸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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