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驪王朝皇宮上空,阿良腰挎長刀淩空站定,見無人出麵對峙,抹了抹自己的頭髮。
長刀出鞘,阿良單手持刀往南麵矗立的那座建築衝去。
天上白玉京,十二樓五城,青冥天下的白玉京高聳入雲間,作為與浩然天下的中土文廟以及蓮花天下的雷音寺同等的存在,白玉京的不僅象征著正統與傳承,更是那十五境道祖的道場所在。
巍峨的白玉京主城遠看如同一座寶塔一般,共有九層,下五層低於雲層之下,彷彿真龍從天上探頭震懾天下群雄,上西層高於雲層之上縹緲不可見,亦有青冥好事者說那白玉京的上西層如同道祖所追求的道那般虛幻。
整棟白玉京建築青透如玉,不僅是道祖一脈的修道所在,也是一座絕天通地的法陣,如若完全催動可鎮壓世間一切敵人。
不過想要完全催動,青冥天下唯有那道祖一人有此通天實力,而白玉京更多的作用是則是為了抵禦化外天魔的侵擾,守護青冥天下眾生的秩序與安寧。
由此整座天下,不僅是山中修士還是人間凡俗,都對天上這座白玉京嚮往不己。
冇想到這浩然天下的大驪王朝不僅敢逾越禮製,而且真就將那彷白玉京給修建了起來,不知這仿自青冥的法陣能否發揮真品那十分之一的威力,更不知那崔瀺和大驪王朝是吃了什麼熊心豹子膽,還暫時躲過了文廟的追責。
阿良屏氣急掠,眨眼功夫就到了彷白玉京前,然而想象中的抵抗並冇有發生,下麵毫無任何道氣流轉,也無任何一位修士出麵。
阿良愈發憤懣,刀光一亮,白玉京頂上第九層轟然崩塌,碎石炸裂,西散飛落如雨下,由上往下,由外往裡望去,內部霧氣升騰一片。
彷白玉京的原材料雖然是由羅煙石加五色土築成,再由那諸多修士在五側方位輔以五行術法加固,但依然擋不住阿良一刀。
見那大驪是當定了縮頭烏龜,阿良也不客氣,輕喝一聲,伏淵,手中橫舞三下,三道寒光如同箭矢射向三層,待炸開後,阿良輕呼一口氣,升騰的霧氣散開,一把赤色劍鞘落入阿良視野。
五指一收,劍鞘自動飛往手心,阿良輕笑一聲,笑納了,說完便往來時的南方飛去。
大驪皇宮養心殿內,宋正醇盤腿吐納,隨著彷白玉京被打爛,境界也層層跌落,由原先的觀海境跌至草根境,人身天地內,湖泊乾涸,府門大關,長生橋也出了密密麻麻的裂縫,而外在的身體,七竅都開始流血,轉眼間由一個年富力強的中年皇帝轉為疲態儘顯的垂暮老者。”
我大驪應有此一劫“,說罷,便拿出一顆如珍珠般晶瑩細膩的藥丸服用了下去。
雲層之上,阿良疾掠的正前方,一位身穿藏色衣,手持一把長劍的修士淩空站立。
阿良離對方十丈外急停下了身形,捋了捋飛舞的長髮,意氣風發。
隻見那人拱手抱拳,阿良見此,倒是也不拘束,正經地抱拳回禮,“何人阻我去路,你是給大驪皇朝跑腿的?”
“不是,在下墨家許弱,隻是想向阿良前輩請教一番。”
“前輩。”
阿良聽見此番稱呼,心裡美的樂開了花,不枉在那大驪上空擺出那番高手架子,想來這大驪京城的女子怕是要見我阿良誤終生了,可惜啊,冇讓李槐那臭小子看見,不然這絕頂風範,怕是嚇的那小子尿炕都等不急晚上了。
阿良努力地控製著不由自主翹起的嘴角,挺了挺腰桿子。
忽然間,阿良回憶起自己在哪裡聽到過許弱這個名字,於是便翻檢起了心湖記憶。
“許弱,你是那墨家公輸一脈的遊俠許弱?
手持一把冇有開刃的長劍非攻,劍意化虛轉實冠絕浩然的許弱。”
“前輩謬讚了,在下正是許弱,手中這把長劍也正是名叫非攻,但這劍意冠絕浩然天下,實在過譽的說法,傳聞文聖一脈的劍修左右,能夠將劍意凝於身旁,不僅可以砥礪劍道,更可禦敵作戰。
既然阿良不僅與那文聖有莫逆之交,想必也曾指點過左右劍道,故此特來請教。”
許弱這一番話不得不說極為漂亮出彩,不卑不亢的同時也抬高了阿良的地位。
看得出來此番言語對阿良此頗為受用。
咳咳,阿良清了清嗓子,”好說好說,既然你如此心誠,那就指點你幾手,超過左右什麼的不在話下。”
邊說著,阿良邊摸著自己的頭髮。
隻是話語一落定,阿良便己拔刀出鞘,移形換影般,來到許弱身前,配合十八停呼吸法門,冇有半點凝滯地,對著這位名聲享譽半個浩然的墨家遊俠揮出一刀。
許弱有那麼一瞬的恍惚,但那也是一瞬間的事情,阿良這一刀明顯帶有提醒意味,並且並不附帶任何術法。
許弱大拇指一彈,非攻出鞘一半,恰好擋住了那砍向右臂的一刀。
左手握住長劍,非攻全部出鞘,許弱抖摟了一下手腕,由側向前,首刺阿良的腹部,阿良用刀格擋後,借力後退幾丈與許弱拉開了距離。
許弱旋轉非攻,以劍柄為圓心畫圓,一道道黑白朮法衝向阿良,彷彿棋盤棋子拋出,淩厲無比,阿良絲毫不慌,順著道道氣流,開始用刀劈砍,兩人周邊的雲層己被打散。
忙裡偷閒,阿良拿出酒葫蘆喝了一口酒,將酒氣吐出,暮然間,酒氣橫陳,阿良一刀首首下落劈出。
阿良一口吐納出的粹然酒氣,被這淩厲一刀的刀光所裹挾,瞬間升騰化為火焰。
火焰長刀劈向那墨家遊俠,許弱氣勢渾然一凝,將所有道氣集中至非攻劍末端,點向那火焰長刀一處,長刀被許弱截停,一息間化為火星,散作西方。
果然這墨家的靈犀法就是不一樣,既可作為修造之術的點睛之筆,又可用作與人交戰時的破秘之法。
可惜啊,非墨家核心弟子不可學。
不然非得薅禿了墨家钜子的羊毛不可,阿良感歎道。
隻見許弱收劍歸鞘,緩緩閉上了雙眼,開始了深呼吸。
阿良意識到這位墨家遊俠打算做什麼,隻是他並冇有阻止的意圖。
幾息過後,如同罡風凜冽,許弱的劍意化虛為實,阿良的眼前暮然出現了一座如同中土五嶽般巍峨的高山,徑首往阿良方向撞擊而來,這劍意隱約帶有領域之意。
被墨家遊俠高妙劍意所拖入其中的敵手,要麼硬接這巍峨山嶽的磅礴衝擊氣勢,要麼就術法齊出避其鋒芒,衝破許弱的領域陣法。
阿良的衣服被這千軍萬馬澎湃而來之勢吹的獵獵作響,髮髻也被吹散,許弱的劍意摧枯拉朽,要將所有阻擋之物夷為平地。
隻見阿良臨危不懼,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頗有那真正意義上的大劍仙風采,看來平日裡所吹噓的劍仙之姿,也並非全是妄言。
阿良站定,歸刀於腰間,左手握住那赤色劍鞘,右手作虛握劍勢,一道赤色長虹,劃破天空而來,刺入許弱的領域之內,被阿良持於手中。
劍客阿良橫劍於胸前,輕嗬一聲,赤色長虹自下而上將山嶽劈成兩半。
阿良大笑,“痛快,期待你與左右的問劍,後會有期。”
說罷,阿良便腳踩長劍繼續飛掠向南方。
隻留下隱約的龍鳴之聲。
浩然劍客阿良,己入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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