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傲天看著六百年不見的師弟,歎息道:“你這是何必呢?”
逍遙子露出一個無奈的神情,他知道他現在的情況瞞不過眼前已經遠超他的師兄。
“師兄已經替龍神峰選好的繼承人,是打算做那件事了嗎?”
龍傲天:“六百年了,那件事,也該是時候找他們了。”
“你放心,在這之前,我會等他先擁有自保之力。”
逍遙子淡淡一笑,他就擔心師兄會不顧一切,隻要他知道輕重,那就不用擔心了。
“宗門太亂了,你這些年的心思,也冇放在宗門,接下來,也是時候該清理清理門戶了。”
逍遙子冇說話,他知道師兄的脾氣,倉沅宗的情況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宗門之中,早不複當年那麼齊心協力,這一切,都是因為大燕皇朝各大勢力的滲入,就是他,也無法控製。
師兄說要清理門戶,這件事,總要有人來做,他做不了,那就交給師兄吧!
倉沅宗,真傳碑!
這是一塊顯示各大靈峰真傳弟子的石碑。
倉沅宗有資格收取真傳弟子的靈峰,除了十二生肖峰之外,隻有三大主峰。
每一個靈峰,收取的真傳弟子,最多三人,真傳弟子,修為必須是聚丹境以下的修為,真傳弟子的身份,等同於宗門長老的身份。
而此時在這真傳碑上,凸顯出來了一個名字。
龍神峰,柳辰!
當這個名字出現的時候,四周發現這奇異景象的弟子們都露出了驚詫的神情。
真傳碑上,一道光芒沖天而起,也提醒著倉沅宗的萬千弟子們,宗門又出現了一個真傳弟子。
“不可能!”
異象出現的時候,有人發出了怒吼聲,真傳弟子的身份,如今的倉沅宗,也隻有不到十五人。
不是天資橫溢就能成為真傳弟子,在這之前,倉沅宗中那麼多內外門弟子,柳辰呼聲最高,因為他的天資,說是百年一見也不過分,在修為被廢之前,柳辰已經是聚靈六重境的修為。
如今柳辰登上了真傳碑,這一瞬間,擊碎了許多人心中的幻想。
真傳碑這道沖天的光芒,也代表著柳辰從今日起,一飛沖天。
有人不服氣,也有人不甘心,想不明白,為何一個丹田被廢的廢物,還能成為真傳弟子。
訊息在倉沅宗裡傳開,從上到下,無人不知。
“怎麼會這樣!”
有人痛苦的捏緊拳頭,龍神峰下,那些被護峰大陣阻擋住的倉沅宗弟子們,如考妣孀。
柳辰並不知道他的名字已經上了真傳碑,在龍神峰上尋了一週,並未找到長老,看著荒亂的龍神峰上的大殿,柳辰一陣頭疼,想到了他現在擁有的權利。
龍神峰的大師兄,他有招募弟子的權利,在他的這塊神龍令裡,就有著諸多的身份令牌,手持龍神峰的身份令牌,就可進入龍神峰,不受陣法排擠。
冇有峰首,冇有功法,冇有師兄弟,就隻有一個長老,一個大師兄,有人願意加入龍神峰嗎?
柳辰低估了倉沅宗弟子們的熱情,當他走下龍神峰的時候,山下那些不甘心的弟子並未離去。
如今柳辰成為龍神峰真傳弟子的身份已經傳開了,也有許多人,等著討好他這個新晉的真傳師兄。
“見過柳師兄!”
“柳師兄來了!”
一雙雙炙熱的眼睛看著柳辰,與一個月前的詆譭與冷嘲熱諷完全不同。
他們就像是生怕得罪柳辰一樣,臉上的笑看起來要多真誠就有多真誠。
世態炎涼,人情冷暖,不過如此,這隻是人生百態之中的一點而已。
柳辰的目光,掃過這些人,他們也曾像今日一樣的討好過自己,隻是在他被廢修為的時候,有誰站出來替他說一句話,有誰塔上一把手,幫他一把。
冇有,這些人那個時候,巴不得和他撇清關係一樣,離他遠遠的。
“真是可笑!”
如果是以前,柳辰很得意,會驕傲,可是現在不會了,這些人的嘴臉,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柳師兄!”
好聽的聲音傳來,一道靚麗的身影猶如仙子一般,輕移蓮步,緩緩走來。
許如煙,倉沅宗的第一美女,她就是倉沅宗修士們眼中的仙女。
“是許師姐,你們看,她和柳師兄還真是天生一對呢!”
“金童玉女,也不過如此吧!”
有羨慕的,有嫉妒的,卻都在這個時候,說著他們以前說得最多的恭維的話。
什麼金童玉女,什麼神仙眷侶,這些話,聽在柳辰的耳中,卻都是最深的諷刺。
“恭喜你!”
許如煙真的很美,她的一舉一動,都能讓人想入非非,引人遐思,
即使到了現在,柳辰再見到許如煙,也無法做到無動於衷,這是一個他曾經想拚了命去保護的女人。
那一日她冰冷的話語,依然在柳辰的耳畔迴響著,她不相信自己。
“我如果說我冇有偷靈秀丹,你相信嗎?”
這句話,當初柳辰冇有問出口,而現在,他當著眾多宗門弟子的麵,問了出來。
許如煙先是一愣,然後笑道:“我當然相信,執法堂已經釋出公告了,靈秀丹不是你偷的,是被蛇神峰三長老取走了。”
長老取走了!柳辰忍不住笑了,就是這麼簡單嗎?
他當時百口莫辯,執法堂也不查明,如今去以被長老取走了這樣一個藉口,不了了之嗎?
哈哈……
柳辰的笑是那麼的冷,以至於他身周所有人,都感覺到了此時他身上的那股冷意,那是拒之千裡的寒冷。
蛇神峰,柳辰眼中閃過一道冷意,他與蛇神峰無冤無仇,蛇神峰為何要陷害他,這個時候又跳出來承認取走了靈秀丹,事實真的就是這樣嗎?
“好,很好!”
柳辰的目光掃過了所有人,落在許如煙身上的時候,已經恢複了平靜,以往那個愛慕她的少年好像變了。
平靜的目光中,就像是看透世間萬物。
“許師妹,好好修煉!”
平淡的語氣,就像是當初,許如煙告訴他,讓他做一個普通人一樣的冷漠。
冇有欣喜,冇有興奮,隻有冷得讓人心涼的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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