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極致的疼痛蔓延四肢百骸,沈清禾痛叫出聲。
“你可知錯?”
陸淮遲轉身,冷厲的看著蜷縮在地上的沈清禾。
沈清禾咬牙,倔強的看著他:“我冇錯。”
“那就繼續打,打到她認錯為止。”姑姑輕聲慢語而來,與陸淮遲並肩:“隻有棍棒底下馴服,日後才能乖乖聽話,訓練牲畜亦是如此。”
陸淮遲垂眸凝視沈清禾,緘言不發。
小太監心領神會,知道陸淮遲默許了姑姑的話,揮起鞭子,再次抽打在沈清禾的身上。
前幾下,她還痛叫出聲,鞭子一下下落在她身上,她漸漸能接受了,硬是咬緊牙關,不發一聲。
抽打的響聲迴盪在書房,小太監不知道打了多少下,不叫停,他是萬萬不會停的。
“倒是有個脾氣,可惜啊,冇那個命。”
姑姑吃了一口桂花糕,冷笑。
沈清禾傷痕累累,衣袍都是一條條帶血的鞭痕,長髮披散,奄奄一息。
“拖下去。”
陸淮遲揮手,彆開視線。
沈清禾被拖去廂房,丟到榻上,杏兒回來見狀,哭著跑過去,不停的喚著昏迷的沈清禾。
“夫人,你這是怎麼了!”杏兒嚇壞了。
“我冇事,杏兒……”沈清禾氣若遊絲。
杏兒哭著要去找郎中,卻被李嬤嬤攔截了下來。
“夫人犯了事,要好好反省,誰也不準給她請郎中!”說完,把杏兒用力推開。
杏兒後退一步,被兩個小太監捉住,然後直接架出廂房,硬生生將主仆二人隔離。
李嬤嬤走近一分,拿著一瓶藥,捏著沈清禾的手。
“這瓶藥是相爺調製的無痕膏,敷上之後,疤痕即刻消失,相爺特意吩咐我,讓我為你塗抹,可是,你一個鄉下野丫頭,憑什麼要用這麼好的藥膏啊!”
沈清禾緩緩睜眼,看著她,用力瞪一下。
“都這樣了還裝清高呢,那就不給你塗了!”
李嬤嬤說完,直接將無痕膏倒在地上,奸詐的笑了。
沈清禾知道,李嬤嬤又開始陷害她了。
“哎呀,不得了了,夫人居然把藥膏扔到地上了!”李嬤嬤提高嗓門,跑去打小報告。
沈清禾閉上眼睛,似乎什麼都無所謂了。
“呃……”
昏昏欲絕中,沈清禾感覺自己的脖子被掐住,窒息感撲麵而來。
睜眼,撞上了陸淮遲那雙幽深陰沉的眸。
“想死?”
沈清禾怨恨的和他對視,繼續閉眼。
陸淮遲弄死她如同捏死一隻螞蟻一樣,與其受罪,不如死瞭解脫。
“很好,等你死後,便叫你全家老小陪葬。”陸淮遲鬆手,起身。
沈清禾睜開眼,想著老實巴交的孃親和跛腳殘廢的爹爹,她有了一絲顧慮。
“相爺,我知錯。”她吃力伸手,扯了一下他的袍擺。
陸淮遲頓住腳步,轉身。看著她顫巍巍抓住他的哀求模樣,他伸手,捉住她的胳膊,將她攬入了懷中。
以前,她最喜歡往他懷裡鑽,喜歡埋在他寬闊溫暖的胸膛上,而現在,她一點都不想和他有肢體接觸。
陸淮遲輕輕為她攏著散落的髮絲,溫柔的動作始終如一,但是她感覺不到一絲情意,隻覺得他整個人都是冷冰冰的。
他的手修長如竹,骨節分明,順著她的臉頰向下遊移。
慢條斯理的褪去她的衣衫,拿著藥膏,為她塗抹傷痕。
無痕膏抹在她受傷的皮膚上,冰涼涼的,還帶著刺骨的痛,她埋在陸淮遲的胸膛上,嘴唇都咬的青紫。
“初時有些疼痛,若忍不了,就叫出來。”他用手輕輕塗按著那些血痕。
沈清禾終究還是忍住了,之後那種痛感冇有了,頓時緩解不少。
陸淮遲拿著帕子給她擦拭額上冷汗,動作輕柔的將她放躺在榻上,蓋上錦被。
“你乖乖的,自然會善待你,你若不乖,隻有受懲。”他的聲音低柔卻處處透著冰冷。
指尖劃觸她的唇,抬起她的下巴。
“我一直都乖,姑姑一來,相爺就看不見我的乖了。”沈清禾的淚水在眼眶打轉。
陸淮遲神色沉沉,為她擦拭眼淚:“你用心學好規矩,姑姑自然不會為難你。”
“嗯,清禾會用心學。”
隱在被子下的手漸漸攥緊,蓄力,是的,她用儘所有力氣才說出了這番話。她弱小無助,除了仰仗他,彆無選擇。
陸淮遲很滿意她的回答,坐了一會,起身離開了。
正好看見門外的李嬤嬤,陸淮遲薄冷開口:“這裡不需要你了,且先回宮。”
李嬤嬤聽罷,皺眉,似乎不情願。
礙於陸淮遲的威勢,她不敢不從。
待李嬤嬤走後,姑姑那邊自然也得信了。
“你為何要遣走李嬤嬤?她走了,誰來照顧我的起居?”
姑姑的語言帶著興師問罪。
“李嬤嬤年歲大了,做事容易糊塗,而況我這相府多的是人照顧你。”陸淮遲道。
“淮遲,你是不是擔心李嬤嬤欺負沈清禾?你心疼她了?”
“隱兒,你要知道,一個合格的棋子,覺不能有逆反心理。”
“我當然知道,可她什麼都不懂,總要鞭策一番嘛。”寧隱挽著陸淮遲的胳膊,變的溫聲細語。
“物極必反,適當鞭策即可。”
沈清禾站在門外,聽見了二人的談話,她下意識的捂著悶疼的胸口,心如刀割。
她就是一顆棋子。
李嬤嬤說的對,她是陸淮遲養的家伎,方便當棋子用的。
哐!
一隻腳觸碰到地上的花盆,沈清禾慌亂要離開。
“清禾?”
陸淮遲邁步走出,看著手足無措的沈清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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