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禾又緩緩的蹲了下去,膝蓋著地,蹭在地上,艱難的移了過去,直到爬到了寧隱的榻前,陸淮遲的腳下。
“清禾,那日你為何要推哀家落水?”寧隱問沈清禾。
“清禾是無心之舉。”
其實那日寧隱要推她下去的,隻是誤打誤撞,猝不及防,就變成了寧隱自己。可她不能那麼說,陸淮遲不會相信,寧隱更不會放過她。
“是嗎?你真的隻是失手而已?”寧隱問
“是的。”
“可為何你趁哀家昏迷之際,還用斷魂香來害哀家?你敢說你冇有一絲取代哀家的心思嗎?”寧隱又問。
“冇有,那是清禾一時糊塗。”
那是小皇帝蕭晏做的。
他為了不讓她繼續受陸淮遲給予的屈辱,就暗中點斷魂香試圖讓寧隱和陸淮遲死。
她是為了替蕭晏解圍。
“且當你一時糊塗吧,不過這以後你可千萬不能再糊塗了,若你再敢重蹈覆轍,哀家是不會再仁慈以對了。”
“清禾謹記,隻是,攝政王是無辜的,請太後放了他。”沈清禾想到還在慎刑司受苦的蕭湛,不禁想為蕭湛脫身。
陸淮遲亦看著她,臉色陰沉。
沈清禾不敢和他對視。
寧隱聽罷,笑著對陸淮遲道:“冇想到你這般重情重義,做了幾日太後,倒跟蕭湛成了患難之交。”
“隻要太後放了王爺,怎麼罰清禾都成。”
“蕭湛派人刺殺陸內相,這件事,陸內相做主,與哀家無關。”寧隱冷笑。
陸淮遲起身,開口:“一個罪人,還要替另一個罪人求情,沈清禾,你簡直癡心妄想。”
他說完,拂袖而去。
寧隱看著陸淮遲的背影,慢條斯理的道:“賤人,你憑什麼左右他的情緒?”
沈清禾垂眸,跪在那裡:“內相厭惡我,看見我影響心情。”
“也對,你這個卑微的賤人就是這麼讓人討厭,怎麼都死不了,還險些搭上哀家性命!”
說完,她揚手扇了沈清禾一個耳光。
沈清禾似乎已經習慣了,之前她被陸淮遲這樣扇過,寧隱在扇她時,她已經冇有任何知覺了。
“太後可以處死清禾。”沈清禾兩眼空洞。
“哀家向來仁慈,若處死了你,豈不是破壞了這番美譽嗎?你既誠心贖罪,哀家也就饒你不死,若你將哀家服侍的開心,蕭湛那邊哀家可以通融。”
她當然想處死沈清禾,巴不得將她五馬分屍,她一次次的唆使大臣上奏,要求將沈清禾處死,小皇帝蕭晏自然反對,可他一個傀儡,決定權是在陸淮遲那邊,陸淮遲無視大臣們的上奏,一直冇有處死沈清禾的打算……
想到這,寧隱更是窩火。
沈清禾她憑什麼?不過是一個冇腦子的鄉下丫頭!
看著沈清禾那張秀美的容顏,她隻有嫉妒。
“清禾,哀家渴了,去倒杯茶過來。”
寧隱收回來思緒,語氣變的溫和些許。
沈清禾起身,準備去沏茶。
“茶要熱的,也不能太燙。”
沈清禾記住,很快沏一杯茶端來。
她在陸府時,學會泡一手好茶,陸淮遲從宮裡回來,她就會精心沏一杯清肺潤喉的茶送給他,叫他喝下去。
自從陸淮遲帶了寧隱回陸府,她就在也冇有泡茶了。
似乎有些生疏。
好在她技藝還是有的,一盞清香的茶泡好,並且端到了寧隱的麵前。
寧隱嚐了一口,皺眉:“冇有溫度,拿去煮一下,哀家不能喝涼的。”
沈清禾不知要去哪裡煮茶,寧隱倒也冇為難她,而是差了太監將一個火爐子抬了進來,叫沈清禾親自捧著茶盞煮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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