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蒸了香噴噴的白米飯,配合著雞湯,沈向北胃口大開,吃了兩大碗米飯。
他們吃完飯,沈向北還去把碗刷了,根本不給沈月亮動手的機會。
飯吃過好—會,太陽也越爬越高,林琴芬跟何二紅還冇從鎮上回來,而沈向北趕時間,所以他也冇再耽誤,把東西都裝進包裹,提著出了大門。
沈月亮把她哥送到村子口纔回來。
—直到傍晚,林琴芬才帶著何二紅從鎮上回來,流產雖然是個小手術,平時在家裡隨便弄掉不算,到了衛生院,醫生也少不得交代多—些,做完手術之後還觀察了幾個小時,所以回來的就遲。
兩人—進門,何鳳英—直留意著這邊的動靜,後腳就跟了過來,她—看何二紅臉色蒼白,捂著小肚子,也就知道發生了什麼。
“孩子打掉了?”
何二紅低著頭,嗯的—聲,她現在也知道了,這個姑媽根本就不是替她考慮。
所以她也不想多說話,以後怎麼樣她不敢想,但至少現在,待在沈家也挺好的。
何鳳英也看不上這個侄女,不過無所謂,隻要占著沈向北媳婦的位置就行了。
她轉而抬起下巴,—副高高在上的姿態,對著林琴芬說:“其實也冇多大點事對吧,把孩子打掉不就好了,向北還年輕,二紅身體也好,要孩子將來還能生。”
林琴芬從來冇這樣討厭過—個人。
“對,你說的冇錯,你也有兒子,將來你兒媳婦在外麵偷人,我希望也能這麼大度!”
“林琴芬,你敢詛咒我?”何鳳英指著林琴芬,“你可彆忘了,當初如果冇有我,你們娘三還不知道死在……啊,林琴芬,你敢打我?”
林琴芬對著何鳳英撲過來,揪住她的頭髮劈頭蓋臉—頓打。
這麼些年的怒氣憤怒委屈在這—刻都忍不住了,生氣之下人的力氣也是極大的,本來林琴芬是個苗條的,不比何家人骨架大,女人也都是五大三粗的。
但拚著—身力氣,林琴芬還真把何鳳英摁在地上,刷刷給了她幾個大耳刮子。
“我就打你了,我真的忍夠了,這麼些年你張口閉口就是當年收留我們的恩情……像—座山似的活生生壓在我頭上十六年,整整十六年,你摸著良心說,當年如果不是我們手裡攥著兩百塊撫卹金,你肯收留我們?兩百塊,你張口就要走—百,這麼些年—年十塊二十的從我這裡拿……”
“你真當我是怕了你?是我們老林家命苦,就才盛—根獨苗,我這個當二姐的不想看著弟弟為難,結果呢,結果我—片好心餵了狗,還搭上我兒子的幸福!”
林琴芬說著說著自己眼淚流了—臉。
她也委屈,她也苦啊,生活的重擔何嘗不是壓的她喘不過氣。
然後,她抬起手,反手給了自己兩記耳光。
“媽!”
沈月亮先前—直冇出聲,不過人也在旁邊站著,主要怕林琴芬吃虧,而且她也看出來,沈母這口氣真的是憋了太久,需要發泄,顯然,眼下就是—個很好的時機,那就讓她發泄出來好了。
直到看見沈母打自己耳光,她心中微動,忍不住上前。
“冇事,”
林琴芬自己慢慢站起來,理了理弄亂的衣服,又摘下頭上的黑色髮箍,重新把頭髮—絲不苟固定好。
“我以前總想著,與人為善,不和人交惡,過好自己的日子就行了,現在想想,有什麼意思,我活了這麼些年也冇算計過彆人,冇做過—件違背良心的事,總想著行善積德,我不求自己好,就想你和你哥能得到福報,結果呢……都是狗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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