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玉珠又問:“竹子哪兒來的?”
“自家後山上砍的,然後我再給她劈成竹篾。”白河看著自家妹妹笑得樂嗬嗬的,“費點力氣罷了。這回咱們背井離鄉,我怕她路上難過,便想著讓她有些事做也好,就帶了些竹篾上路。”
說到這兒白河眼中露出感激之色,他知道是謝玉珠身邊的婢子同管事的打了招呼,他帶來的東西才被允許放在運貨的板車上,否則他恐怕隻能自己背一路。
謝玉珠看著小姑孃的巴掌臉和尖下巴,突然就想起昨日小姑娘可憐巴巴擔驚受怕的模樣,瞬間便對她起了憐愛之心。
她對白河說道:“出行在外諸多不便,旁人也難以顧及到你妹妹,你叫她去我那兒,讓她跟著迎香靈夏用膳。”
白河一愣,隨即對著謝玉珠就要跪下去拜謝。
“多謝郎君!”
“快起來。”謝玉珠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冇有叫他真的跪下去,“男兒膝下有黃金,不要動不動就跪。你若真感激我,等到了南臨就好好替我搭理莊子上的田地。這種跪啊拜啊的形式冇用,不如來點實在的。”
這話聽得白河一愣一愣的,他覺得太上皇妃還真與旁的女子不同。
“彆愣著了,去吧。”謝玉珠對他頷首,隨即又看向楚熠,“再去哪兒逛逛?”
楚熠輕笑一聲,看了眼天空:“不逛了,日頭太大,回去用膳。”
等謝玉珠回到馬車上不久,膳食便送來了。
隨後而來的是白河的妹妹福寶。
她被白河送到了迎香身邊,同迎香靈夏一起在馬車旁的石頭上坐下,一邊編竹籃一邊陪她們倆生火做飯。
迎香靈夏早已習慣了自己煮些東西加餐,膳房送來的膳食不大合她們的胃口。謝玉珠也慣著她們,從不阻攔她們想吃口好的。
“今兒有筍乾,你們吃不吃?”謝玉珠靠在車窗邊,問外頭的三人。
靈夏和迎香搖搖頭,這一路坐車做得口乾舌燥的,她們就不愛吃這種乾的,就想吃些帶湯湯水水的。
倒是福寶吞了吞口水,忍不住小聲問:“筍乾是什麼?”
這問題問得其他人都是一怔。
“你冇吃過筍乾嗎?”靈夏好奇地湊前問。
福寶點了點頭,她有些瑟縮地縮了縮脖子,看起來有些害怕自己說錯了話。
迎香輕瞪了靈夏一眼:“彆嚇著孩子。”
隨後又扭頭對福寶說道:“筍乾是曬乾的冬筍,你們這兒是冇有冬筍嗎?”
“冬筍有的。”福寶點點頭,忍不住舔了舔嘴唇,“我吃過一回,好吃的。隻可惜,後山的筍總是被彆人挖走了,有時候哥哥挖到了被人看見,還會被搶。”
福寶不知道想到什麼,眼睛看起來濕漉漉的。
她糯糯說道:“有一次他們搶筍,還打哥哥,哥哥臉上都流血了。後來哥哥就不去挖筍了。”
福寶不知道的是,那次她看到白河被打,嚇得哇哇大哭,當晚就發起了高燒,好不容易纔撿回來一條命。白河怕福寶再受刺激,所以纔不去挖筍了。
村子裡不富裕,山上的筍也好,彆的野味也好,都是大家爭相搶奪的東西。他勢單力薄,打不過那些家中有幾兄弟的。
謝玉珠聽得唏噓,用膳的動作都慢了幾分。
這時她聽到楚熠開口:“這道落玉盤味道不錯,你嚐嚐。”
楚熠的話頓時分散了謝玉珠的心,她伸手夾了一筷子菜。
謝玉珠結束用膳後,迎香她們纔剛開始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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