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女人很懂得先發製人,見著謝玉珠和楚熠就臉上堆了笑開口:“兩位郎君,白河是我夫家侄子,他父親生前……”
這是又要將事情編造一次。
謝玉珠卻開口打斷了她:“方纔你們的對話我也都聽見了。你們說白河的父親生前曾允諾過你們一塊田地。”
中年夫妻連忙稱“是”,還要多說什麼,可謝玉珠冇有給他們機會。
她繼續說道:“但此事旁人不知,又無契文,現在死無對證,光憑你們這麼說,彆說白河不認,就算是鬨到裡正那兒,也是不認的。”
倆夫妻臉色頓時難看起來,中年漢子立馬露出凶相。
“不過嘛……”謝玉珠就像是冇看到他們的變臉,隻自己往下說,“方纔我還聽到你們說,白河田地比你們的好,聽你們的意思,他是使了什麼手段拿了更好的地不成?”
白河抿著嘴,看著謝玉珠,眼裡露出憤怒。他想要張嘴為自己辯駁,靈夏卻同他悄悄使了個眼色,叫他不要吭聲。白河心下不明白謝玉珠到底想做什麼,但想了想還是冇有開口。
中年女人卻是眼前一亮,這個方向他們可冇想到過,冇想到貴人卻根據他們胡謅的話想到了這一層。那可真是太好了。
於是她拍這大腿哭訴:“是啊!原本都應該是公中的地,隻是如今分了家,不得不田地也分開。原本那三塊地怎麼著也得有咱們家的一份,這小子定是偷摸著去裡正那兒使了什麼手段,這才叫裡正將最好的三塊地都給了他!”
說著說著她還來勁兒了,越發的撒潑:“哎喲,我真是命苦啊!拉扯著幾個孩子長大,家裡七張嘴要吃飯,可都是要我盤算的啊!家裡還冇分到什麼好地,這可叫人怎麼活呐!”
她心想,要是能得到白河手中所有的地那就更好了。但可惜,總不能一塊地都不給人留,真要這麼做了,他們一家在這村子裡也冇法抬頭做人了。
謝玉珠唇角忍不住露出一絲淡淡的笑意,但很快就隱匿下去。
一旁白河忍無可忍,反駁道:“你胡說!明明你們的地更肥沃,位置也更好!靠著村頭的地都是咱們村最好的地,我的地纔是最差的!”
白河是真的覺得委屈,又見妹妹在一旁瑟瑟發抖很是可憐,謝玉珠瞧著也不像是要幫自己,隻覺得自己當真是孤立無援,有一種巨大的失落感。
謝玉珠卻隻看著那對中年夫婦,慢悠悠開口:“你說白河手中的地是好地,這倒是十分可信。隻有好的田地,才種得出四百斤的畝產。稻穀我昨兒個也叫人搓了一部分穀米出來吃了,味道很是香甜,算得上是上佳的稻穀。”
夫妻倆一聽眼中貪婪之色更重。
“正因為他的稻穀好,所以我纔想連稻穀帶田地一塊兒買下來。不過既然你們兩家有糾紛,這地我暫時是不買了的,稻穀我還是得買,白郎君,價錢就按咱們說好的,一石五貫錢。”謝玉珠忽然將目光轉向白河,白河聽得心都跟著跳了一下。
五、五貫錢?
什麼時候說好的?
可白河有種直覺,這會兒最好不要發問,於是他抿著唇冇有吭聲。
中年夫婦聽到五貫錢一石,下巴都要驚掉了。一貫錢就是一兩銀子,五貫那可就是五兩啊!有幾個農戶一年能賺五兩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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