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走到隔壁房間裡,看到了地上幾個粗麻袋中裝著的稻穀。
謝玉珠二話冇說上前隨手從其中一個袋子裡抓了一把看仔細看,隨後滿意點頭:“不錯,品質如一。”
她臉上的笑意頓時也真誠了許多,這下算是徹底放下心來,覺得可以談她真正想談的事情了。
或許是她盯著稻穀的時間太長,等她轉身看向白河時,白河正一臉侷促不安地站在不遠處。
謝玉珠上前兩步,還想要離白河再近一些時,一旁楚熠忽然開口:“既要談事,不如去正屋坐著談。”
白河如夢初醒般,也連連說道:“是啊是啊,去正屋坐著談吧。”
說著他拍了拍妹妹的腦袋,讓她去給大家泡茶。
等到他們在正屋裡坐下時,小姑娘也拎著一個大茶壺走了進來。
農戶家的茶自然隻是將茶葉放在壺中,然後用熱水灌進去這樣粗略的泡上一泡,不像點茶那般講究。
小姑娘人小力氣卻不小,一個陶做的大茶壺她雙手拎著,麻利地給茶杯裡倒茶。
茶剛衝入杯中,謝玉珠就聞到了一股清新的茶香氣。
白河見她鼻子聳動幾下,似乎在細品茶香,有些得意說道:“這茶也是我自個兒在後山種的,我家後頭的山,有一小片是歸我使的。”
“自家種的茶就是香。”謝玉珠不光覺得香,還覺得這茶香氣特彆熟悉。她曾經也種過幾株茶樹,炮製後衝出來的茶香氣和眼前這杯幾乎一模一樣。
喝了口茶,謝玉珠也不拖遝,直接進入了正題。
她說道:“我今日來尋你,除了想買你的稻穀,還想同你說另外一件事。”
白河立即正襟危坐:“何事?”
“你昨日說,你也想過要去外頭謀生路,隻是礙於攢不夠錢不方便出行。”謝玉珠不急不慢說著,“我這兒有個法子,能讓你輕鬆一些去外地謀生,並且還能確保你到了地方能吃住不愁。”
聽到謝玉珠這麼說,白河微微瞪大了眼睛。
謝玉珠便問:“你可願……”
謝玉珠話音未落,外頭院子門發出“砰”一聲響,隨即便是匆匆的腳步聲。
還不止一個人。
緊接著,男人女人的叫喊聲便傳了進來。
“白河,你出來!今天咱們必須把這事兒掰扯清楚!”
“冇良心啊,真是冇良心啊!當初說好的要多分一塊田給咱家,結果就死不認賬了啊!”
“冇天理了啊!憑什麼你白白占了幾塊好田,我們一家七口卻隻能守著那幾塊破田!”
“不公平!這太不公平了!”
撒潑式的吵鬨聲從男人女人嘴裡喊出來,聽著像是兩箇中年男女,中間還夾雜著小孩兒的哇哇大哭聲。
小孩兒哭得響亮,嘴裡喊著“娘,我害怕”,卻被女人一頓罵:“對著我哭什麼?!對著你白河堂哥哭去!讓他好好瞧瞧你過得是什麼苦日子,怎麼好忍心霸占著好田!”
白河臉色钜變,一旁小姑娘也嚇得瑟縮著躲到了白河身後,眼睛裡滿是恐慌,瞧著也像是要哭了。
謝玉珠看去,隻見白河一隻手護著妹妹,一隻手捏緊了拳頭,像是在極力忍耐,也像是在隨時準備戰鬥。
隨即門外的男女開始潑天蓋地的罵,說的大半都是些鄉下入不得耳的醃臢話。
楚熠聽得眉頭一皺。
謝玉珠使了個眼色,迎香便立即走到門口,厲聲對門外嗬斥道:“何人在此處撒潑吵鬨?!青天白日擅闖私宅,便是將你們捉去縣老爺那兒也是捉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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