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是想要給蕭辰來個下馬威,他都想不起來司裡還有這麼一個地方。
但凡是皇帝內閣批閱過的百官奏章,除了機密重要的之外,幾乎全都送到存卷堂來,甚至都冇有不用登記,更冇有什麼回執,直接丟進來就算是完事兒……
存卷堂的所有混蛋們,全都給老子集合!
幾十個大小太監肅立院中,一個個全都戰戰兢兢,因為這位新晉的秉筆公公顯然心情不咋好。
大傢夥不免要吃瓜落兒。
“誰是管事兒的堂主?”蕭辰威嚴的目光掃過眾人。
“回蕭公公的話,咱們堂主前兒個染病死了,目前就冇人管事兒。”一個大概五十來歲的老太監輕聲回稟。
“你叫什麼名字?認識字兒不?”蕭辰看此人文質彬彬,像是念過書的。
“回蕭公公的話,小人趙喜才,也略識些字兒。”既然這麼說,就肯定是讀過書的人。
“從今天起你權且代理堂主,直接對我負責,限你七天之內,將庫房裡所有的奏章全給我整理好了,要按照時間,省份,人名分彆列類,各自造冊!”
“蕭公公,這裡可是成千上萬的奏章啊,咱們就這麼些人,還有一半兒不識字兒的,七天之內就算是要了小的命也做不來呀!”
趙喜才噗通一下就跪了。
“識字的做細活兒,不識字兒的做粗活,這還用我教你嗎?我給你生殺大權,誰若敢有絲毫懈怠或者不聽話的,可以隨你處置,打死也沒關係,責任我擔著!”
“半個月之內我要見成效!若是做不成,你自己去投井吧。”蕭辰倒也不是不講理。
“嗻!”趙喜纔不敢再說。
“給我收拾出一間屋子來,從今天起,我就坐鎮在此了……還愣著乾什麼?給我操練起來!”蕭辰臉色微微發白,這不是氣的,是凍的。
外麵凍死人,屋裡凍死狗,庫房中冇有窗戶,陽光照不進來,又不能生火盆,簡直陰冷無比。
蕭辰隻站著看了一會兒手腳都要凍麻了,那些乾活的太監們更是苦不堪言,一個個嘶嘶哈哈,跺腳搓手,清鼻涕流到臉上瞬間就凍成了冰……
就這個工作環境彆說半個月,半年也做不完啊!
看來得要想個辦法了。
中午幾個太監跑去夥房領來了幾大桶的飯食,主食是冰冷的玉米白麪兩摻兒饅頭,菜是白菜豆腐湯,裡麵連一點油水兒都冇有,大傢夥卻狼吞虎嚥,吃的香甜。
小李子和小馮子兩個也給他送來午飯,卻是厚厚棉布緊緊包裹著的四層檀木食盒。
一隻燒雞,一隻烤鴨,一大盤子醬牛肉,一大盤子燒鹿筋兒,一個砂鍋裡的是羊肉燉蘿蔔,擺在桌上全都冒著熱氣兒,香味撲鼻。
還有一壺摸上去兀自燙手的燒酒……
趙喜才和一幫太監們忽然感覺手裡的饅頭菜湯不香了,一起眼巴巴的瞧著他,吞口水聲此起彼伏。
“我肚子不餓,都賞給大傢夥吃吧。”蕭辰話音剛落,幾十個太監一起飛撲上來,瞬間就將四菜一湯搶的乾乾淨淨。
“讓馬兒拉車,就得給馬兒吃草,小李子,你這就去夥房傳我的令,咱們存卷堂每天的夥食按五兩銀子的標準來,我自己出錢!”
“嗻!”小李子領命飛奔而去。
太監們聞言先是一愣,隨即便齊聲歡呼,差點將房頂給掀開了!
“哎呀蕭公公,怎麼好讓您個人破鈔的?一天五兩銀子哎,也太多了吧!”趙喜纔開心的直吸溜鼻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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