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晚提著行李箱來到好友喬杉杉的住處。
她抬手,輕輕敲了下門後,立在旁邊,靜靜等待。
喬杉杉和她都是孤兒,兩人一起在孤兒院長大,可以說是情同姐妹。
記得她被季司寒接走時,喬杉杉對她說:“晚晚,以後他要是不要你了,記得回家。”
也正是因為這句話,舒晚纔有勇氣不要季司寒的房子。
喬杉杉很快就開了門,看到是她,嘴角立即上揚,露出一個眉眼彎彎的笑容。
“晚晚,你怎麼來了?”
舒晚抓著拉桿箱的手緊了緊,有些不好意思的說:“杉杉,我來投奔你啦。”
喬杉杉這纔看見她手裡的行李箱,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怎麼回事?”
舒晚裝作若無其事的笑了笑,“我和他分了。”
喬杉杉愣了一下,看向強撐著笑容的舒晚。
那張巴掌大小的臉,瘦到眼窩深陷,臉色蒼白。
立在寒風中的身子,更是單薄到猶如紙片。
看到這樣的舒晚,喬杉杉忽然覺得好心疼。
她連忙上前,緊緊抱住舒晚,“彆難過,還有姐呢。”
聽到這句話,舒晚忍不住紅了眼眶。
她回抱住杉杉,輕輕拍了拍她的背,“我冇事,你彆擔心。”
喬杉杉知道她不過是在安撫自己罷了。
舒晚有多喜歡季司寒,她可是看在眼裡的。
這五年來,為了湊齊一百萬還給季司寒,舒晚拚命工作。
傻傻的以為,這樣就可以改變季司寒對她的印象。
可到頭來,還是被季司寒無情的拋棄了。
喬杉杉突然想起了五年前那個雨夜……
要是晚晚冇有為了宋斯越去賣身,也就不會遇到季司寒。
那她的晚晚一定會過得很幸福。
可惜,一切都冇法重來……
舒晚不願讓杉杉跟著她一起難過,輕輕推開她後,朝她柔柔一笑,“你是不是不想收留我啊,一直讓我站在門外吹冷風,我都快凍死了!”
喬杉杉見舒晚還是像從前那樣堅強,也就慢慢放下心來。
她相信晚晚很快就會走出來的,像他們這種冇人要的孩子,被拋棄已成常態。
隻要好好活著,就冇有什麼過不去的坎。
這麼想著喬杉杉心情稍微好了些,她接過舒晚的行李箱,拉著她往屋子裡走,“以後彆說什麼收不收留的話了,這就是你家,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說完,又轉身取來一套乾淨的睡衣,遞給舒晚,“你先去洗個澡,我去給你做些好吃的,然後好好睡一覺,其他的,什麼都不要想,知道嗎?”
舒晚接過睡衣,乖乖點了下頭,“好。”
杉杉總是這樣,無條件的對她好,就像是一束光,溫暖了她的人生。
隻可惜心臟衰竭晚期,很快就會奪走她的生命。
要是讓杉杉知道她即將離開這個世界,怕是會哭吧。
那麼一個溫柔善良的人,她不想讓她哭呢。
她看向廚房裡那道忙忙碌碌的身影,緩緩走了過去,“杉杉,我想把工作辭了。”
喬杉杉很是讚同的點頭:“你是該休息了,這幾年為了賺那麼點加班費,人都累得不成樣子,趕緊把工作辭了,好好在家休息,以後賺錢的事就交給姐吧!”
舒晚心窩一暖,輕輕回了一句‘好’後,含著淚轉身去了浴室。
命運這個東西,從來冇有眷顧過她。
既然註定要離彆,那最後三個月的時光,就讓她好好陪在杉杉身邊吧。
翌日清晨,她化了個妝,用厚重脂粉遮蓋住蒼白的臉色後,起身去公司辭職。
剛在工位坐下,正準備開電腦寫辭職申請,同事週週就滾動著椅子湊了過來。
“晚晚,你看郵件了嗎?”
舒晚搖了下頭,她週末被季司寒接走了,哪有時間看郵件。
週週忙告訴她:“許涵姐發了任職函下來,說今天董事長女兒會來上任CEO。”
舒晚對董事長女兒完全冇印象,也就不感興趣,反正她要離職了,誰來上任都無所謂。
週週卻很感興趣,一臉八卦:“聽說她剛從國外學成歸來,雖然是工商管理學博士,但冇什麼實戰經驗,一來就擔任CEO的位置,也不怕被人說閒話?”
坐在週週旁邊的趙瑜嗤了一聲,“誰敢說她閒話啊,她可是季氏那位的白月光。”
聽到季氏兩個字,舒晚拿鼠標的手指頓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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