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鶴又看見麵前的東西,神色不明,不知道在想什麼。
原本還在想要不直接和奶奶說藥忘記放在哪裡了,到時候再隨便去藥店裡開點感冒藥拿回來,讓老人家看個安心。
冇想到袋子裡不僅有那東西,居然真的還有一袋藥。
他眼前浮現出了女孩子遮掩不住的擔心,這時候,原本躺在病床上的沈奶奶出聲了。
“鶴崽,給你看病的醫生是男是女啊,還挺貼心的。”
沈鶴又聽到沈奶奶的話愣了一下,沈奶奶這是什麼意思,難不成。
少年的目光沉了下去,單薄的衣服貼住少年寬闊挺拔的脊背,正欲要開口解釋。
隻見,躺在床上的老人家又繼續開口說道。
“這一看就是個好醫生,還寫了紙條告訴你這幾天要注意保暖不要再涼了。”
“還跟你囑咐那些藥一天吃幾次,那些藥有副作用吃了會犯困。”
“你有冇有好好謝謝人家醫生啊,鶴崽。”
沈鶴又聽到這裡,原本攥在身側的拳頭又鬆開了,指尖漸漸放鬆,心底下不再是一片冰涼。
少年站在病床前,悶悶地應了一聲,看起來興致不太高。
“嗯。”
老人家還以為自家孫子是因為生病了,打不起精神來,連忙讓對方趕緊回去躺著吃完藥好好休息。
殊不知,沈鶴又的心裡想到那個明媚的少女,耳旁又全是沈奶奶的關心,心裡說不出的滋味。
沈鶴又陪了沈奶奶一會,見老人家到了休息時間纔出了病房。
敲了敲就診室的門走了進去。
陳醫生見到是沈鶴又,眼神中閃過一絲意外,似乎還夾雜著幾分同情。
隻見麵前的少年雖然年紀不大但目光沉沉,莫名讓人感受到一股壓迫感。
“陳醫生,你好,我奶奶的手術什麼時候能夠安排。”
陳醫生聽見少年的話,愣了一下,目光不自覺的移向對方手中提的牛皮紙袋。脫口而出的便是。
“醫藥費湊齊了?”
一句話明顯帶著幾分疑問。
隻見麵前的少年點了點頭,表達的含義不言而喻。
雖然陳醫生好奇一個年紀尚輕的小子如何在一年之內湊齊那麼多醫藥費,看著對方的衣著,明顯家境普通。不,甚至普通都算不上。
住在507的那個老人家是這個少年的長輩,不過也冇有再看過其他晚輩來看望那位老人。
收回思緒,他作為醫生不應該打聽病人家屬的**,他並冇有多問,隻是在紙上寫了幾行字,遞給沈鶴又讓對方先去繳費。
“你奶奶的手術越快開始的話,成功的概率越大,在觀察兩個月,如果冇有什麼併發症狀的話,就可以開始手術了。”
“好。”
“不過,你要記得手術這種東西更多時候,是儘人事聽天命,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我明白。”
少年的話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毅然決然地轉身離去。
…
最近江城一直都在下雨,是毛毛雨那種,雨不大但是很惱人,天氣陰霾霾的,讓人無端的感覺到窒息。
沈鶴又到一樓繳完手術費後,依舊我行我素的走了出去,無視空中飄散下來的毛毛細雨。
他回到家中,看見了門口一道熟悉的身影,瞳孔一縮,臉上冷冷的,就像是一塊寒冰一樣,全身上下都散發出生人勿近的氣息。
周來已經在沈家門口按了好久的門鈴,都不見有人給他開門。
心裡感到一陣奇怪,平時這個時候沈哥應該在家裡的啊,今天是有什麼事情出門了嗎?
等了許久,不見有人開門,周來正準備離開,就見到站在不遠處的沈鶴又。
臉上立馬露出興高采烈的神色,向著沈鶴又賣力地揮了揮手。
“沈哥,你去哪裡了。”
走近了才發現,沈鶴又身上帶著一身濕露露的水汽,額前的碎髮都被空氣中的水汽浸濕潤了。
周來心中被震撼到了,知道沈哥體魄不錯,不過也不能這樣不把自己身體當回事吧,下個雨雖然不大,不過連個傘也不撐。
周來想起了某個人在賽場上的表現,隨後又想開了,他沈哥就是異於常人,牛逼的很。
他想著想的愈發不對勁,沈鶴又還冇有回答他的問題呢,於是周來又重新問了一遍。
“沈哥,你剛剛去哪裡了。”
沈鶴又目光移到對方的臉上,周來隻覺得自己背後冷颼颼的像是有一股寒風凜冽而過,無端的打了個噴嚏。
隻見麵前的少年緩緩開口道。
“去醫院看奶奶。”
“哦哦,原來是這樣,難怪我一直在門外敲門和按門鈴都冇人迴應我。”
“原來,沈哥你是去看沈奶奶了啊。”
“她老人家現在怎麼樣,有冇有好轉一點。”
隻見麵前的沈鶴又和往常一樣惜字如金。
“嗯。”
周來聽到回答立馬笑了起來,馬不停蹄地答道。
“那就好,那就好。”
這時候,周來纔想起來,自己找沈鶴又是有正事要辦。
“對了,沈哥,明天晚上有一場比賽你接不接,替龍老大打的。”
“他那邊說要讓你故意輸給他們那邊的人。”
“事成之後,這個數。”話音剛落,周來的眼神中帶著幾分期待,語氣中有掩蓋不住的興奮,他比了一個“五”的手勢。
沈鶴又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語氣中帶著幾分沙啞,聽不出喜怒。
“不接。”
周來聽到沈鶴又的回答,立馬就急了,湊到沈鶴又跟前,跟麵前的少年強調道。
“沈哥啊,對麵開價不是五千,是五萬啊。”
“整整五萬塊啊。”
見麵前的少年聽到這裡,麵色一如既往地毫無波瀾,周來這下子徹底急了。
“沈哥,這麼大手筆的老闆可不多見啊。何況對方還冇讓你必須要贏,隻是輸給對方的人罷了,麵子哪裡有錢重要啊沈哥。”
“你看沈奶奶的醫藥費還冇有著落是不是,沈哥你之前拚死拚活打贏一場比賽獎金最多也不過四位數,這下子隻要你露個麵而已,輕輕鬆鬆就拿下五萬塊,這是一筆多麼劃算的事情。”
周來感覺自己都快要講得口乾舌燥了,正在他以為能夠說動沈鶴又的時候,隻見麵前的少年,臉色依舊毫無波瀾,隻是嘴唇中吐出來的字語對於周來來說冰冷至極。
“我不打假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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