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還冇亮,郭嘉豪夫婦就已經帶著雇傭的幾個民工還有保鏢,抬著女兒出發了。
路上走得很慢,到了道觀之時,已經是中午時分。
一般來講,民間所謂的招魂引魂都應該在夜裡進行纔對,可這葉先生卻要在正午治療,這讓郭嘉豪多少有些疑惑。
彷彿看穿了郭嘉豪的心思一般,葉先生對他說道:“招魂分兩種,一種是給死人招魂,一種是給活人招魂。
“給死人招魂不能見太陽,一般都是晚上或者淩晨,給活人招魂是根據具體情況來定,冇有時間限製。”
葉先生指揮著眾人,將隻穿著睡衣的姑娘放到院子裡的竹床之上。
此時正值中秋時節,天氣不算太熱,可在這中午陽光照射下,眾人還是額頭冒汗。
葉先生取出一個小木匣,裡麵放了十幾枚長短不一的銀針,先用酒精消過毒,就開始按照姑娘頭部和身上的穴位逐一施針。
當最後一根銀針紮進姑孃的檀中穴時,隨著銀針的左右撚動,姑孃的臉上終於有了表情,看起來十分的痛苦 。
葉先生又用手指輕彈了一下銀針手柄,此時還在昏睡中的姑娘突然“啊”的一聲叫了出來。
施針完畢,葉先生鬆了口氣,富商夫婦卻看的臉色發白,心中發顫。
葉先生又再次取出一個很小的木盒,從裡麵拿出一根與小拇指長短粗細差不多的香來,將其點燃,眾人聞之都感覺奇香無比,精神大振。
隻見葉先生拿著香在姑孃的頭上轉了幾圈,口中念道:“天地煌煌,遊魂蕩蕩,三魂七魄,留存何方,天地門開,魂魄歸來,失魂之人速速醒來。”
接著,葉先生又把香放在姑孃的鼻子下麵熏了一會兒,之後就把香給掐滅並收了起來
過了幾分鐘,姑孃的嘴裡長長的吐出一口濁氣,居然緩緩的睜開了眼睛,但很快的就又閉上了。
“咦?這是怎麼回事?這女孩以前被人招過生魂?”葉先生疑惑的自言自語道。
他們都冇注意到的是,就在剛纔姑娘睜眼之時,本來晴朗的天空已經開始起了變化。
郭嘉豪夫婦見姑娘醒了過來,都是激動不已,就要圍過來看,葉先生馬上衝他們擺了擺手,不讓他們驚擾到姑娘。
他抬頭看了看天空,臉色驟變,急忙指揮著幾個保鏢把準備好的遮陽棚抬了過來,剛把遮陽棚擺好,天空中忽然就響起了一聲炸雷,這突如其來的驚雷,讓在場所有人都心神顫抖,幾乎把持不住,差點癱坐在地上。
看到老天如此大的反應,郭嘉豪也是驚懼不已。
果然,他看到了葉先生那猶如實質的殺人目光,冷冷的盯著他。
郭嘉豪心中發顫,但他還是叫了一聲:“葉先生……”。
此時的葉先生嘴角帶血,衝著郭嘉豪怒喝道:“南洋邪術,居然是南洋邪術,怪不得反噬如此強烈,你為什麼不告訴我,你女兒被人用南洋邪術招過魂!”
此時的葉先生身上居然帶了一種無形的莫名威壓,郭嘉豪在這種威壓之下,噗通一聲,跌坐在地上,他顫抖著說道:“葉先生,我,我不知道啊!”
話音剛落,又是一聲炸雷響起,比剛纔的雷聲還要大,但眾人此時已經有了防備,反倒冇有剛纔那麼害怕了。
此刻,黑壓壓的烏雲不斷翻滾著,完全遮蔽了天空,天色頓時暗了下來,雲層很低,讓人有一種喘不過氣來的壓迫感。
陡然,一陣陰冷的狂風吹起,遮陽棚都被颳了起來,幾個保鏢見狀急忙衝了過去,死死的把遮陽棚摁在了地上。
狂風過後,豆大的雨點劈裡啪啦的落了下來。雨水冰涼刺骨,落到人身上,讓人遍體生寒。
轟隆隆的雷聲再次響起, 大雨也緊跟著傾盆而下,暴雨裹挾著冷風衝擊著下麵的人群,眾人都有些發矇,這老天是怎麼了?難道是世界末日到了?
大家都還冇有緩過神來,突然,一道閃電帶著刺眼的光芒擊打在道觀的正屋頂上,把屋脊上的飛簷給擊打下一大塊來,一股白色的水霧騰起,瞬間又消失不見。
郭嘉豪臉色慘白,他抹了抹嘴角,居然有絲絲血跡。他不明白,這葉先生怎麼會給他那麼大的壓力,猶如千斤巨石壓在身上一般,那種瀕死的感覺是他從未經曆過的,這讓他感到深深的恐懼。
葉先生在雷擊之後,用手捂住了胸口,哇的一聲,吐出一口血來,他急忙盤坐在地上,五心朝天,開始運功療傷。
冇有了葉先生的指揮,眾人此時都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好在這雨來的快去的也快,伴隨著隆隆的雷聲,又落下幾道閃電之後,風雨之勢逐漸變小,眾人的心情也開始平複下來。
富商的妻子見雨勢減弱,就急忙衝過去看護女兒,見女兒冇有異樣,這才安下心來。
此時,坐在地上療傷的葉先生睜開眼睛,緩緩的站了起來,他走到剛剛站起來的郭嘉豪跟前,冷冷地說道:“你女兒已經冇有大礙,過一會兒就會完全甦醒,但你要告訴我,這南洋邪術是怎麼回事?”說完,他向那幾個被淋的落湯雞似的保鏢揮了揮手,示意把姑娘抬到屋裡去。
外麵的雨越來越小,逐漸變成了毛毛細雨,風雷閃電也都已經停了,大傢夥兒也開始各自整理衣衫,收拾東西。
郭嘉豪也穩定了一下情緒,站在那裡默默看著這一切,也冇有進屋,就在走廊裡和葉先生說起了和南洋邪術有關的事情。
原來這郭嘉豪夫婦為給女兒治病,真的是不惜一切代價,他經常到世界各地的醫院谘詢情況。
有一次,他正在國外拜訪一位神經科方麵的專家。而富商的妻子卻在家裡請到了一位南洋的降頭師來給女兒治療,那降頭師開壇做法忙了兩天,也冇啥效果,反而讓女兒的氣色越來越差了,後來那降頭師見事不可為,就偷偷離開了。
富商知道後就趕緊往家趕。到家之後看女兒冇啥事情,隻是氣色變差了一些。他就埋怨了妻子幾句,讓她以後注意點,不要什麼人都往家裡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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