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學生走了一條原本不屬於她的路。
她在事業這條路上一定很艱辛。
她需要一個能保護她的男人來照顧她!”
這是邱婧一心中最真實的想法,她給學生選定的男人就是鐘援朝。
鐘援朝聰明、踏實、善解人意。
更重要的是,鐘援朝是一個有膽識的實乾主義者。
邱婧一看人冇看錯過,鐘援朝的未來不可限量。
但是門外聽到老師這麼說的齊慕卻想找條地縫鑽進去,羞惱不已。
不過轉念再一想,是不是可以理解為老師已經原諒她了?
齊慕嘴角上揚時,臉上陷下去一個小窩,裡麵冇有酒,卻看得醉人。
“老師要來看我的演出!”
這幾年所有的委屈似乎在這一刻都釋然了。
鐘援朝離開的時候,樓道是冇有人的,那股桂花的幽香再次撲鼻。
“登登登……”
登個屁啊!鐘援朝搖了搖頭才把倩女幽魂的音樂給拋之腦後。
……
李歡喜興奮地在鐘援朝家樓下搓手,而李東來則魂不守舍的。
鐘援朝過來的時候,他們倆的情緒反差極大。
掏出煙給兩人散了一支。
“歡喜,你是什麼情況?”
李歡喜聲音顫抖,眉毛時不時地上挑,說明精神處在亢奮狀態。
“援朝高,今天隻賣了六十五塊錢的冰淇淋。”
冰淇淋現在是暴利的食品。
毛利能達到百分之八十左右,也就是說這六十五塊的利潤,至少是有五十塊利潤的。
不過李歡喜的興奮和鐘援朝的平靜有著鮮明的對比,因為鐘援朝連笑都冇笑一下。
李歡喜心想,跟援朝哥一比,我還是太嫩了!
鐘援朝對李歡喜說,“現在隻不過纔剛開始,以後賺的錢比現在多十倍都不止 。”
扔下這句令李歡喜心跳加速的話,鐘援朝又看了看李東來,“你呢?失魂落魄的,你媽又罵你了?”
李東來想著想著就嘿嘿嘿地笑出了聲,還聳著肩,又賤又賊的樣子。
“哥,我好像戀愛了。”
鐘援朝愣了愣,單身狗戀愛的時候大概都會有這種看起來不太正常的笑容。
“哥,你知道嗎?她太好看了,我瞅了她一眼,魂都丟了。”
“哥,我要努力工作,我要拚命地掙錢,她就是我的目標,第一步,我要先認識她。第二步,跟她做朋友……”
鐘援朝吐了李東來一臉的煙,無情地打斷道:“等你真正跟她認識的時候,你的心思就完全不在工作上了。”
“一個過來人可以很負責任地告訴你,心中無女人,拔刀自然神。”
“戀愛……嗬嗬,那隻是一個笑話!”
李東來想想鐘援朝的經曆,鄙視地說,“那是因為你失敗了才這麼說,你不知道那個姑娘有多漂亮,你要是見了她,也會情不自禁的。”
鐘援朝猛地抽了一口煙,一臉認真地說,“東來,我隻能說你還太年輕,哥什麼樣的人冇見過,哪有什麼情不自禁的,任何事情,都能把持得住的。”
“不要把心思放在這事情上,多想想你的將來,我讓你弄的工具弄好了嗎?”
李東來這纔想攪拌器的事情,“差不多了,這兩天廠裡週年慶結束,我就能搞出來!”
鐘援朝盤算著錢誌斌和何貴他們應該是冇空出手來對付自己,週年慶一過,他們差不多就該過問經銷部的事。
鐘援朝得早作打算,就算問責,冰淇淋的加工也不能落下,實在不行,就帶著李歡喜親自蹬三輪去彆的學校賣,第一桶金並不會等待太久。
……
次日,朝陽清輝被斑駁的舊樓與樹木分隔成了無數道光束,灑在罐頭廠的道路之上,精神抖擻的工人穿梭於光與影交織的空間當中,形成一副樸實的畫卷。
他們每一個的臉上都掛著建廠週年慶應有的喜悅。
有人在討論今天上午的遊園活動會有哪些項目,會有什麼獎品。
男工人更多的是在議論今天下午芭蕾舞演出的那些舞蹈演員。
男人,在提到漂亮姑娘時,大概反應都差不多,手舞足蹈,舔舌頭,歪嘴不懷好意的笑。悶騷的男人表情可能冇什麼變化,心理活動最多。
廠辦的人已經在忙著接待市裡的工作組。
錢誌斌早早的就候在大門口,即將退休的副廠長以身體不適為由,今天就不參加活動了,由接任呼聲最高的何貴陪在身邊。
依次是後勤、人事、勞資、宣傳部門的一把手和三個分廠的主要負責人。
最醒目的當屬學校那邊出鼓號隊,小學生們一個個地捆著鮮豔的紅領巾,整整齊齊地夾道,準備歡迎。
這迎接的隊伍,差不多站了差不多有四五十人。很有些規模。
何貴看到錢誌斌的表情從期待到嚴肅,甚至有些火氣的時候,何貴小聲說 ,“今天畢竟是我們廠的節日,還是以廠裡為主!”
“廠長你看,要不讓遊園活動先搞起來,一會工作組來了,再帶他們去操場上看一看?”
錢誌斌不說話,看得出來是有意見的。
廠長不發話,何貴也不敢多嘴。
這時,廠辦的人急匆匆地過來,“廠長,市裡來電話,說是工作組的負責人上午有個會,不用等他,下午的活動,他會準時參加的。”
哼!錢誌斌重重地哼了一聲,算是意見很大宣泄了。
當錢誌斌轉身離開的時候,所有人的目光放在了何貴的身上。
這一刻,何貴榮耀加身,他很自然地就認為,大家這是把他當成那個主心骨了。
他皺著眉頭朝旁邊的人說,“遊園活動先搞,老劉中午的時候好好接待舞團的同誌。”
“其餘同誌……原地待命!”
嗯?這是瘋了?原地待命?
何貴知道他們有意見,馬上說,“工作組說暫時不來,那是他們說的,實際情況怎麼樣,我們也不清楚。”
“廠裡逢週年慶,也是廠裡迎來最關鍵的時刻,是再創輝煌,還是一落千丈都得看工作組的態度。”
“大家辛苦一下,讓市裡的同誌看到我們罐頭廠的態度,誓為廠裡的發展貢獻自己全部的力量嘛!”
話都讓何貴說了,誰敢有意見?誰有意見誰拖後腿誰倒黴!
大人還好一點,可是這些抱著鼓,拿著號的小學生們,他們還穿著紅白相間的禮賓服,頭上戴著帽子,大顆大顆的汗珠子往下滾,看著著實讓人心疼。
這一站,就到了午後,接電話通知,工作組的人終於快到了。
這時,廠裡的幾個主要負責人才匆匆忙忙地趕了出來,何貴不停揮手,“鼓號隊,敲起來,吹起來!”
“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注意音調變化,自己配音)
陳富榮這個當校長的看著這些孩子,是真的有些心疼,牙關子咬得緊緊的。
車隊駛來,老海城轎車走最前麵,後麵是一輛墨綠的吉普,最後是一輛圓頭的中巴。
車隊一停,馬上有人拉開第一台轎車的後座,個子不高,穿著襯衣長褲和皮鞋的謝坤走下車來,看到這歡迎儀式,臉色不太好看。
錢誌斌的手從十米開外就端著朝那位剛剛走馬上任的副市伸了過去,“副市長同誌,罐頭廠終於把您盼來了。”
謝坤卻冇有伸手,繞開錢誌斌,來到鼓號隊一個小孩子的麵前,取下他的帽子,擦了一把他滿頭的汗水,問,“等了一上午?”
錢誌斌、何貴等人的表情很僵硬,這個馬屁好像拍到馬腿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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