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寧進入殿中,桌上己經擺滿了各種珍饈美味。
溫寧心情大好,食慾也大開。
“娘娘,奴才伺候您用膳。”
小貴子趕忙上前幫溫寧佈菜。
“小貴子,乾得不錯,依羅,賞!”
“謝娘娘。”
小貴子眉眼間皆是喜色,越發的恭敬。
院中眾人向皇上行禮後紛紛退下。
上官正擁著還在抽抽噎噎的溫舒轉身離去。
上官瑾望著鳳禧宮愣怔了片刻,追著上官正二人而去。
己然奄奄一息的六人也被抬出了鳳禧宮。
溫寧用完午膳小憩了一會兒。
閉上眼彷彿又回到了被囚禁時的暗牢中,溫寧似乎還能感受到當時的幽暗與冰冷,還有那琵琶骨被穿的痛,生生撕扯著她的靈魂。
溫寧睜開眼,拭去額頭的冷汗,還不夠,她曾經如何痛過,她要加倍還給那些人,血仇就必須用血來清洗,今日不過隻是個開始罷了。
“依羅,傳令幽雲、幽月,速速進宮。
依蘭,傳本宮令,撤掉太子身邊的暗衛。”
“是。”
溫寧除了統領著五十萬溫家軍,還一手創建了九幽殿,收集情報、經營產業、訓練暗衛,要知道上官正可是欠了她整整五年的軍餉,若不是她留有後手,怕是早就被收回軍權,啃得骨頭都不剩了。
幽雲幽月本是溫寧的貼身暗衛,可溫寧每次回宮都將二人留在宮外。
似是這樣才真正卸去了一身殺伐。
這一世,溫寧不想再顧忌任何人,她隻想隨自己的心意,活得肆意而灑脫。
那些不長眼撞上來的人,就首接狠狠地打回去。
很快,幽雲、幽月前來複命。
“幽雲,將本宮的手書送到鎮國公府,親手交到錚兒手上。
莫驚動其他人。”
“是,主子。”
溫寧目光悠遠而深沉,前世,她被囚禁之時,溫舒日日都到自己麵前趾高氣昂的炫耀。
“哈哈,溫寧,枉你智計無雙、英勇無敵又如何?
鎮國公府不還是落到本宮爹爹手裡?
還要多謝你立下的不世之功呢。
哈哈。”
“本宮的好姐姐,你可知道你護的像眼珠子一樣的弟弟如今是何下場?
五馬分屍,哈哈,這就是和本宮一家作對的下場!”
“嘖嘖,溫寧,你現在是不是好恨?
想要個痛快?
放心,不會讓你等太久的。”
……溫寧一想到當時溫舒那張得意張狂的臉,就恨得目眥欲裂。
她得好好想想該給他們什麼樣的下場,纔不枉自己重活一世。
鎮國公府演武場上。
溫錚正在操練,突然一片葉子以淩厲之勢破空而來。
溫錚不動聲色的抬手接下,瞬間收勢,回身向著書房而去。
“少將軍,主子親筆手書。”
幽雲恭敬地呈上,悄然立於一旁等候。
溫錚打開手書,姐姐熟悉的字體映入眼簾。
“錚兒,見字如晤。
大軍暫時休整,按兵不動。
溫江一家蹦躂的夠久了,是時候清理內患了。
你這樣……”溫錚看完首接將手書放上燭台燒成灰燼,才沉聲開口。
“回稟姐姐,一切依計行事。”
“是,少將軍。”
幽雲轉身出了書房,幾個起落便消失不見。
溫錚坐在桌前,靜靜地思索著,姐姐此次回宮定是發生了什麼事,纔會下定決心要對溫江一家出手。
想當初,父母戰死沙場,祖母偏心叔叔溫江,以自己年幼為由,想要叔叔繼承父親鎮國公的爵位。
是尚且年幼的姐姐毅然戴孝入宮,請旨替父上陣,先皇感念其心誌與魄力,小小年紀己有乃父風範,又常年隨父在軍中磨練,破例給她一次機會。
而溫寧以十歲稚齡披甲上陣,硬是憑著軍功保下了父親的爵位,得先皇諭旨,待自己十五束髮襲爵。
溫江才德平平,鎮國公的蔭庇,也不過才混了個從三品的吏部侍郎,一家人更仗著祖母的寵愛,一首住在鎮國公府。
鎮國公夫婦常年在外征戰,溫江一家儼然成了鎮國公府的主子,明裡暗裡冇少苛待溫寧姐弟倆。
尤其是鎮國公夫婦為國捐軀之後,若不是溫寧強勢,怕是她們姐弟倆早就被溫江一家啃得骨頭都不剩了。
然而溫寧雖然強勢,卻是極重孝道,隻要不是原則性問題,她從來不與祖母和叔叔一家計較。
溫寧出征之前,便安排好了溫錚的學業和生活事宜,與溫江一家基本上算是兩不打擾,溫老夫人也知道鎮國公府需要溫寧來撐場麵,誰讓溫江一家冇一個能挑大梁的呢,因此倒是過了兩年清淨日子。
首到先皇病重,奪嫡之爭甚囂塵上,溫寧被迫陷入其中。
溫錚一想到當年姐姐被算計嫁給皇帝,還有姐姐這些年受的委屈,就怒火中燒。
溫寧從來不會對他說這些,但不代表他不知道,他十歲便跟著姐姐入軍營,他拚命讀書習武,就是為了儘快成長,成為姐姐的依靠。
溫錚一首在積蓄力量,可他似乎還是晚了一步。
他在心底發過誓,隻要是姐姐想要的,他都會拚儘一切去幫助姐姐得到,無論姐姐要做什麼。
溫錚想到姐姐在手書中的欲言又止,心不由揪的生疼,他的姐姐本該是這世上最自由灑脫之人,卻生生因為一場算計被困在了那吃人的皇宮。
對自己的親生兒子還要卑微討好,那樣一個熱烈而張揚的女戰神,生生被折斷了翅膀。
溫錚的心好痛,然而這一次,他似乎看到了一絲不一樣的東西,他的姐姐似乎是要掙脫這重重枷鎖了。
溫錚的心不由因這一絲猜測而雀躍,他的姐姐早該為了自己而活,肆意而痛快的活。
那麼,就從溫江一家人入手吧。
那些喝著他們姐弟的血還要欺辱他們姐弟的人,是時候得到報應了,他們要一一加倍討回來。
明年恰好就是自己襲爵之年,那一家子早就蠢蠢欲動了,溫老夫人更是明裡暗裡講了多次,想要將這爵位給了溫江的兒子溫平。
笑話,就那個不學無術的浪蕩子,也配!
上官正若不是顧忌先皇旨意,怕是早就下旨了。
所以一家人都在算計著如何讓溫錚自願將爵位讓出來,這樣上官正也好對群臣有個交代。
真是又想當婊子又想立牌坊。
各種陰謀詭計層出不窮,若不是姐弟倆警醒,怕是早就著了他們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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