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冇事。”趙如芸回握孫曼雲的手,抿出一個淡淡的笑容。
“早知如此,昨夜我就不回去找那玉佩了!怎麼也不會讓那麵甜心苦的馮氏害了芸姐姐!”孫曼雲猶有憤懣。
“那玉佩是姨母留給曼雲你的,怎麼能說這樣的氣話。”趙如芸數落她,又和緩道,“曼雲,姐姐覺得,馮妹妹不會做這樣的事。”
見孫曼雲一臉疑惑,趙如芸柔聲解釋道:“馮妹妹性情天真,你與她開始相處不來,後來住在一宮,不也慢慢喜歡她了?她不像是會推我下水的人。”
“不是她?”孫曼雲半信半疑,見趙如芸神色嚴肅,好奇問道,“芸姐姐,不是她,那是誰故意害你?”
趙如芸盯著孫曼雲看了一眼,垂眸掩飾住眼底神色,臉上表情凝重:“我也不知。”
瑤華宮。
薑蕙喝了藥,又躺了一日,已覺著好了很多。
慶豐早上就被皇帝從含章殿放回來了,這會兒見薑蕙精神還好,便立在下頭,細細說了敏婕妤落水的前因後果。
“你是說,孫才人回頭去尋玉佩,敏婕妤與婉才人,不,婉選侍待在一處,不久就落水了?”薑蕙手中捏著一枝雪白的梔子,淡淡問道。
“是。”慶豐深深低頭,“奴婢在含章殿還聽到,婉選侍的宮女小蓮自陳是她不小心崴腳撞到婉選侍身上,纔會導致婉選侍冇站穩,將敏婕妤推下了水。”
他又補充道:“今日巳時二刻,皇後孃娘令慎刑司前去收殮小蓮的屍身,小蓮已經觸柱而亡了。”
馮氏降位禁足,宮女小蓮自絕,敏婕妤死裡逃生。
薑蕙輕笑一聲,突然起了興致,問默默為她打扇子的山楂:“你說,若是本宮冇有恰好從太液池經過,敏婕妤還能被救起來嗎?”
山楂不假思索,“回主子的話,當然能!慶豐不是說了,還有好些太監宮女都跳下去救人了!”
“是啊,”薑蕙轉了轉麵前的白釉玄紋梅瓶,挑選了一個角度,將手中的梔子插了進去,“從乾年殿回宮,要經過太液池的人,也不止本宮一個。”
山楂眼裡冒出光來,左右望瞭望,見內室都是自己人,外麵紅玉碧雲守著簾子,這才激動地小聲道:“主子,您是說,敏婕妤是故意落水的?”
薑蕙懶懶道:“本宮可冇這麼說。”
山楂目露疑惑。
秋葵替薑蕙解釋道:“主子應是說,敏婕妤是將計就計。”
山楂聽了這話,皺眉思索一會兒,道:“可是,陛下難道想不到這點嗎?”
秋葵和慶豐默默低頭,薑蕙起身將梅瓶放在紫檀翹頭案上,微微一笑:“對陛下來說,一個還算有點喜歡的柔弱女子、從小就心悅自己的大家閨秀,再怎麼做,最多不過自保而已。”
薑蕙退後一步看了看梅瓶的位置,又道:“就如這尊梅瓶,工藝精巧,賞心悅目,乾乾淨淨,即便是年前從皇後孃孃的鳳儀宮送來的,本宮又為什麼不用呢?”
山楂已經迷糊了,於是徹底閉上嘴,不再說話。
過了一會兒,她又忍不住道:“可是,主子,那真正主使這一切的到底是誰呢?”
“誰知道呢?可能在彆人眼中,本宮是幕後主使也不一定。”薑蕙玩笑道。
“啊?”山楂喃喃道,“怎麼可能是主子您呢?”
“陛下兩位出挑些的新寵,一個降位,一個落水,怎麼不會是本宮呢?”
山楂聽薑蕙的語氣,已經知道是在逗她,再次閉上嘴,打定主意一定不會再多嘴。
薑蕙又調整了下梅瓶的位置,倚回貴妃榻上,問道:“慶豐,孫才人近日有什麼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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