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媛姐姐今日頭上這海棠簪看著精巧,想是梅英閣的新手藝?”正是坐在薑蕙下手的敏婕妤。
雖說昨日陛下到了含章殿卻冇讓敏婕妤侍寢,但是有太後這尊大佛在,暫時也冇人敢拿這個來笑話她。
許修媛聽了這話,有了台階,抬手摸了摸髮簪,臉上端起矜持笑容,微微點頭,話題便轉到衣裳首飾上去。
皇後便在此時姍姍來遲。她今日穿著大紅宮裝,梳了牡丹頭,端莊雍容。
“妧兒早起有些發熱,我來遲了。”皇後解釋一句,很是和氣的樣子。
眾人紛紛起身行禮,然後各自謝恩落座。
許修媛忙關心大公主:“這剛過穀雨,一早一晚還是涼氣襲人,大人冇事,小孩子卻容易病。大公主可冇事了?”
“她素來康健,不過是昨兒在鳳儀宮瘋玩著了風,太醫看過,已經發汗了。”
王皇後笑起來,掃了殿內眾人一眼,對薑蕙道:“大皇子的病可好些了?”
“謝皇後孃娘關心,再有一副藥,便可病癒了。”薑蕙微微一笑。
皇後頷首,這才道:“昨兒新人入宮,從今往後在這後宮之中便是姐妹相稱,都上前來,讓貴妃、許修媛和石美人認認人。”
“是。”
三十二位新人按位份各自站好,一位一位向老人們見禮。
“秋葵。”薑蕙喚道。身後侍立的秋葵捧著嵌貝多寶盒上來,給新人們遞上見麵禮,多是梅英閣新出的珠串首飾,一向很得宮妃們喜愛。
藉著機會,薑蕙細細打量一番,見新人們或端莊明麗,或楚楚可憐,或溫柔婉約,或率真靈動,環肥燕瘦,各有風姿,不由感歎一番陛下的好福氣。不過若隻看容貌,最為出眾的,還是婉才人和謝美人。
許修媛也注意到了這一點,上上下下掃視一番謝美人,見她行走間頗為不適,問道:“謝美人這是怎麼了?”
謝美人安安靜靜的,聞言垂眸回話道:“回修媛娘孃的話,妾昨日一時不慎,在攬月閣崴了腳,已經報給皇後孃娘,撤掉綠頭牌了。”
此言一出,有人鬆了口氣,有人思緒幾轉,許修媛卻立時多雲轉晴,揮手示意謝美人退下。
見禮很快結束,眾人坐回原位,皇後教誨道:“既已入了宮,諸位的要緊事便是伺候好陛下,為大周皇室綿延子嗣,勿要無故生事,不遵宮規。”
“是。”新人們整整齊齊道。
皇後滿意幾分,又跟新人們說起往慈寧宮請安的事來:“太後孃娘體恤,囑咐我等初一十五前往請安即可,其餘時候,妹妹們勿要打擾。”
……
一場請安比平日裡多花費近半個時辰,出得鳳儀宮,天色已經大亮,貴妃玉輦自鎖月池邊繞過,一路順順利利回了瑤華宮。
薑蕙舒舒服服倚到暖閣貴妃榻上,召來慶豐問道:“你可知昨日含章殿發生了什麼事?”
慶豐垂首恭聲:“回主子,奴婢聽聞,昨日陛下確實翻了敏婕妤的牌子,聖駕到了含章殿,傳了晚膳,不知怎的,卻並未留宿,反而轉道瑤華宮了。”
“你也不知?”薑蕙挑眉。
“含章殿的人手都是太後孃孃親自派人去內使司打過招呼的。”慶豐深深低頭,“奴婢無能。”
“倒也怪不到你。”薑蕙微微皺眉,吩咐道,“這幾日多注意孫才人。”
孫才人絕不是她表現出來的直率冇心機的樣子,今日在鳳儀宮與許修媛嗆聲,除了知道許修媛的為人用不出什麼陰謀詭計之外,再有便是推出婉才人了,畢竟,與身為正三品官家女的孫曼雲相比,出身良家又相貌出挑的馮萍萍,纔是那個軟柿子。
點擊彈出菜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