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爺,你要不要回床上躺一會兒?”
謝老爺子此時被杜若扶起來坐在北屋客廳的椅子上,捂著自己的額頭深深地吐出一口濁氣。
“炕上右邊那個櫃子冇鎖,你從裡麵把我的黑色皮包給我拿出來。”
那個皮包還是他們家嵐山19歲那年從港城回來的時候給他買的。
杜若點點頭進了謝老爺子臥室,順著謝老爺子的話一打開炕上的櫃子就看到了那個樸實無華的皮包。
謝老爺子拿過皮包後,靠在椅子上將它打開。
裡麵放著不少錢。
謝老爺子竟然把這麼多錢就這麼大大咧咧地放在黑色皮包裡,放在床頭的位置。
“我知道,他們一直把我們爺倆當冤大頭呢。”
謝老爺子說著將裡麵的兩摞百元人民幣塞到杜若的手中。
“這是嵐山給我的錢,是你男人的血汗錢,在我這裡放不住,你暫時藏起來,等我用的時候再給我。”
如果是其他人的話謝老爺子當然信不過,但是在這段時間的相處中,他是真的喜歡自己這個外孫媳婦,也信得過她。
她是個好孩子,他冇有給自己外孫選錯媳婦兒。
“姥爺……”杜若遲疑。
“拿著。”
謝老爺子說著冷笑了一聲道:“你信不信,不到晚上他們肯定還會再來人。”
他那群孝子賢孫最後總是有辦法讓他掏錢,與其這樣,還不如直接把嵐山留給他的錢給杜若。
杜若無奈接過謝老爺子的錢。
她現在雖然對謝家人還是缺乏瞭解,但是對謝嵐山的大方程度有了一個更新的認知。
以及,她有點好奇謝嵐山到底是做什麼的,手上怎麼會有這麼多錢。
謝老爺子其實並冇有將全部的錢給杜若,他自己手上還剩下了三百多塊。
而就像謝老爺子所說,晚上兩人吃飯前,謝軍博便和他爸媽一起找了過來。
看那氣勢洶洶的樣子,知道的是過來借錢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是過來要債的呢!
杜若看著謝建新一家三口。
默默地把剛做好的飯重新扣了起來。
錢她都已經妥善放好,至於今天晚上謝軍博會帶著自己爸媽過來的事情她也有所準備。
杜若從廚房去到北屋時,謝老爺子的大媳婦兒賈香蘭已經在那裡吱吱嚷嚷地說著自己這些年的不容易,說著當初她想讓謝軍博去學會計,但是謝老爺子非得讓謝軍博學中醫藥。
現在倒好,馬上就要畢業了,連個醫院都進不去!
“爸,您倒是說句話啊,小博的未來能成什麼樣兒現在可全都攥在您手裡了!”
“對啊爸,您不是一直都想讓小博繼承您的衣缽嗎?”謝建新將煙從自己的手裡拿出來沉聲道:“隻要進了醫院,彆說繼承您的衣缽,光宗耀祖也是能說的!”
到時候他兒子要是成了醫生,還指不定讓彆人怎麼羨慕呢!
“就他現在這個心思,光宗耀祖指望不上他。”謝老爺子對謝軍博徹底失望。
賈香蘭聽到這句話就不願意了,她兒子在謝家這群孩子裡就算不是最有出息的,那也是排在前麵。
要是老爺子能願意出錢,他兒子在醫院上幾年班說不定就是這群孩子裡麵最有出息的。
到時候謝嵐山那個投機倒把的連自己兒子的一根頭髮絲兒都比不上。
“爸,您怎麼能這麼說呢,小博現在走到今天不全都是因為聽了你的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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