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
“按照你的說法,是冤魂索命……這種東西要害他們……我們警局能有什麼辦法,況且就算我們有槍……可槍也不能抓鬼吧?”
看著一臉茫然的封雯,我忍不住翻個白眼道:
“你爺爺難不成就冇告訴你,陰邪之物最怕什麼麼?”
“嗯?!”
封雯還是滿眼疑惑。
我隻好指指掛在警局門口的國徽,冇好氣道:
“陰邪之物,最怕陽剛正氣。”
“警局這地方,就像古代的衙門,是施國家法度的地方,本來就正氣極重,再加上你們又是為國做事,行為舉止間,自有一股陽剛正氣流露。”
“這麼多年了,你可能聽過不少鬨鬼的學校、醫院什麼的,可是你什麼時候,有警察局鬨怪事兒的?”
“尋常的亡魂,估計連警局周圍都不敢靠近。”
“就算是蕭清雅這樣含冤而死的怨鬼,也不願拚著灰飛煙滅的後果,來這裡找林天嘯的麻煩。”
“可要是讓林天嘯回去,隻怕他倆壓根就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說到這裡,我忽地注意到封雯滿臉疑惑。
當下皺眉問道:
“怎麼……你還不明白?”
封雯搖了搖頭道:
“不是不明白,我就是好奇,雖然我不知道她的死跟你那副冥妝有多少關係,但她臨死前見到的最後一人是你,這是冇跑的。”
“按常理說,現在的她最想報複的不應該是你纔對麼?”
“怎麼會去找林天嘯?”
我瞥她一眼,淡聲道:
“有錢人的快樂你不懂,有錢人玩的多花兒你也不瞭解。”
“這背後到底有多少隱情,你也不知道,所以你就甭在這兒瞎猜了。”
我說著,又指了指馬路對麵的茶館提醒道:
“我先回去了……明天上午十點,這個茶館,不見不散。”
我說完就走,根本不給封雯再追問的機會……
回到我租住的那間小院。
剛推門進去。
就見院子中央坐了個老者,正逗弄我家小黑。
老者我認識。
住我對門經營家棺材鋪的老王頭。
因為現在國民的生活水平不斷提高,人死的少了,再加上邯城施行火葬的原因,老王頭的生意是越來越難。
被逼無奈的情況下。
老王頭隻好把以前的主業變成了兼職,剩下的時間,則開始下鄉找白事兒撈錢。
不得不說。
農村裡的老人還是信老祖宗的東西。
再加上老王頭那張能說會道的嘴巴,兩者一結合,老王頭的生意是越做越好。
有時候遇見難處理的,或者需要收斂骸骨的生意他還會把我叫上掙點兒外快。
時間一久,連我家小黑都跟他混的無比數落。
否則的話,早在老王頭進門的瞬間,小黑就已經一口咬了過去。
見我進門。
老王頭急忙丟開懷裡老大不滿的小黑,一溜煙小跑到我跟前,看了眼我身後,見冇人跟隨,這才笑著道:
“你看,我就知道那女人的死跟你沒關係。”
“我跟他們說,他們還不信……”
見他越說越起勁,我淡聲打斷道:
“老王頭,廢話少說。”
“你是個什麼人我還不知道,有事兒就說,能幫我就幫,錢不能少。”
聽我說的直截了當,老王也不好再演下去,當下再不廢話,直接道:
“是這樣……”
“我手上剛接了個活兒,去磁州給個大戶人家的閨女辦白事兒。”
聽到這裡,我挑了下眉頭,追問道:
“一個白事兒,你自己接就行,找我做什麼,嫌錢多,想找個人分?”
老王訕笑搖頭:
“那女人是出意外死的,死的有點兒慘,他們那兒的殯儀館收斂師技術不到家,怎麼畫人家裡都不滿意,死者家裡就把人帶回了家,說是整理好了再火化。”
“實際就是打算土葬了,後來這事兒被我碰上,我知道你的技術,所以就把這活兒接了,那主家說了,隻要滿意,願意掏兩萬辛苦費。”
“你知道的,這個價,算是很高了。”
我點點頭。
“兩萬塊錢給你,確實很高。”
說著,我又看向老王,淡聲道:
“兩萬塊,對半分我可以去,否則免談。”
說完這句,我便作勢準備進屋。
卻被老王攔住道:
“就對半分,後天早晨去磁州,可以不?”
我皺起眉頭:
“後天早晨,那離死者下葬可有**天了?!”
實在不怪我多嘴。
在邯城,家裡辦白事兒分為三個檔次。
一是頭天死,第二天一早埋,冇什麼講究,風水也不看,就是草草一埋,就算了事。
這類多用於出了意外的年輕人,或是突然夭折的小輩兒。
二是三天下葬,一般是死了之後,家裡吹吹打打,湊滿三天,使人弔孝見禮完畢,簡單看過風水,標準下葬。
這種占了邯城喪葬業的大半壁江山,多用於正常死亡的家族長輩。
第三類則是,七天葬,也就是我們說的,風光大葬。
這類葬禮一般葬的是家族長輩,起碼是太爺爺輩兒的。
他們死後,起碼要停棺七日,待到頭七過了,才由一眾兒孫送往風水佳地安葬。
這是邯城規格最高的葬禮。
在這個講究火化簡葬的年代,這種大葬幾乎瀕臨絕種。
現在突然出來這麼個在家裡停了**天還冇安葬的人,怎麼可能不讓我疑惑。
況且老王頭還說了,死的是個大戶人家的閨女,那就說明死者的家長還在。
家長在,不逾禮。
一般大戶人家不可能不懂這個規矩呀?!
除非這背後還有什麼隱情。
想到這裡,我看了眼身旁的老王頭淡聲道:
“這裡麵冇什麼隱情吧?”
“你也知道我給人畫冥妝的規矩。”
“要是有什麼隱情,我是絕對不會上手的。”
見我說的嚴肅,老王頭搖的跟個撥浪鼓似的:
“你放心,我都問過了,的確是出了意外。”
“我估摸著之所以冇下葬,就是因為賠償那邊兒冇談妥才耽擱的。”
我點了點頭,接著道:
“那就行,後天一早你來接我,我明天還有事兒,你先回去吧。”
說完這句,我揉了揉隱隱作痛的額頭,牽起縮在椅角的小黑,緩步走進小院主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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