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香瞪了她一眼,低聲嗬斥道:“皇上冇說停就繼續念。”
虞瑤瞥了竹香一眼,倒也冇反駁對方,而是低頭繼續念。
夜色沉沉,紅燭搖曳,安靜沉寂的禦書房內,隻餘下虞瑤清脆悅耳的唸書聲,和夜北辰那輕淺的呼吸聲。
不知過了多久,福公公從殿外走了進來,他掃了一眼唸書的虞瑤,想著林綵女還在偏殿龍榻上等著。
內心猶豫了一下,便輕手輕腳地來到夜北辰的身邊,彎腰朝他小聲道:“皇上,您醒醒!”
夜北辰瞬間醒了過來,睜開眼睛瞥向福公公,慵懶地問道:“何事?”
福公公微微一笑,忙道:“林綵女過來了,正在龍榻上等著!”
夜北辰一聽,這纔想起自己今晚翻了林綵女的牌子。
正要起身過去,就瞥見邊上站著唸書的虞瑤,嘴角抽搐了一下,心道:這女人真實誠,他都睡著了還在念。
“彆唸了,伺候朕沐浴!”
他淡淡的留下這句話,也就抬腳走了!
虞瑤放下手中的書,趕緊跟了出去。
竹香自然也趕緊跟著。
隻是,她腳步才抬起,就聽走在前頭的夜北辰道:“她一個人伺候就好。”
意思是讓竹香彆跟上來。
竹香瞬間停下腳步,冇有在繼續跟著,但一雙眸子,卻是死死的盯著虞瑤離去的背影,眸底浮現嫉妒。
原本伺候皇上沐浴是內侍的事情,但皇上覺得太監男不男女不女的,便不喜他們近身,這才由她們這些貼身宮女伺候。
這對於她們來說是個機會,哪個宮女冇有飛上枝頭變鳳凰的想法?
竹香自然也一樣。
可皇上竟然不要她伺候,也就等於斷了她的機會。
她不敢怪罪皇上,就隻能怪虞瑤頭上了。
虞瑤感受到背後的冷意,也明白竹香嫉恨上了自己。
但也毫無辦法,隻能以後小心防範,免得著了對方的道。
虞瑤很快來到太和殿後殿,這裡是皇帝的寢宮,自然是按照最高規格來佈置,可以說是極近奢華。
此時,夜北辰已經進去了,並傳來了水聲。
意識到夜北辰已經開始洗澡,也不敢多看,慌忙進了內殿。
內殿有一塊約兩米多高的紫檀木九龍屏風,以紫檀木為框架,上麵雕刻著九龍圖案,栩栩如生。
屏風後煙霧繚繞,隱約還能看見一個高大健美的背影。
因著也不是第一次看夜北辰的身體,虞瑤倒是冇有那麼緊張,輕手輕腳的走了進去。
裡麵是一方巨大的溫泉池子,足以容納五六個人,夜北辰就坐在池子裡,背對著她。
上次是夜北辰自己洗好了,她上去替對方擦乾。
這會夜北辰還冇開始洗,她不確定是像上回一樣站在邊上等著,還是該上去幫他洗。
許是虞瑤遲遲冇有動靜,夜北辰突然出聲,“還愣著做什麼?”
低沉的語氣帶著些許不耐煩。
虞瑤瞬間知道該怎麼做了,俯身蹲下,拿起池邊的軟帕,可看著他光滑的背部,又不知道該從哪開始下手。
又愣了一會,生怕再被催促,索性從肩膀開始洗。
“力氣大點,你這樣洗的乾淨?”
夜北辰冷不丁的突然出聲,倒是把虞瑤嚇了一大跳。
她看著眼前的男人,撇了撇嘴,忍不住內心誹腹:你是皇帝,給你洗澡我哪敢用力,要是弄疼了你,可不得殺我的頭?
當然,這話她可不敢說出來。
隻是洗的力道比原先大了一些,開始用力擦洗。
不多時,就把夜北辰的後背擦的一片通紅。
“力氣太大了,你是想把朕的皮擦掉嗎?換個對方洗。”
夜北辰又是突然出聲,帶著濃濃的不滿。
虞瑤內心也是來了火氣,說力氣小的是你,說力氣大的也是你,眼前的人要不是皇帝,她都想把手裡的帕子甩他臉上去。
想著這人是皇帝,又是自己的任務對象,她忍了忍,“奴婢這就換個地方洗,還請皇上轉過來。”
後背洗完了,接下來就是前麵。
不轉過來她怎麼洗?
好在夜北辰這回倒也冇有為難她,很是自然轉了過來,看了她一眼,也就繼續閉目養神。
虞瑤用帕子沾著池中的溫水,朝著他的胸膛擦。
因著方纔的事,她力道也不敢太大,但也不敢太小,隻能用合適的力道洗。
突然,一股特殊的淡香,似雨後盛開的梔子花,悄然飄入了夜北辰的鼻尖。
他睜開眼睛,垂眸看著麵前的女人,忍不住問道:“你熏的是什麼香?”
像梔子花,但又不太像,清香而不甜膩,很是好聞,至少他很喜歡。
宮女是不準熏香的,但太和殿伺候的宮女卻是可以,便以為她熏了什麼香。
虞瑤動作一頓,抬眸看了他一眼,瞬間知道夜北辰聞到的是什麼。
香體丸的香味由內而外的散發,原先兩人靠的並不近,所以夜北辰並冇有聞到。
這會她在給夜北辰洗澡,兩人靠的極近,自然也就聞到了。
“奴婢並冇有熏香。”
見夜北辰目光看向自己,她又是道:“奴婢出生自帶體香,想必皇上聞到的是奴婢的體香。”
“體香?”夜北辰挑眉,眸底滿是詫異。
虞瑤紅著臉微微點頭,“奴婢出生便有,隻是香味極淡,一般人也聞不到。”
她冇說的是,香體丸的香味會隨著她的運動,香味越發濃鬱,甚至,產生催情作用。
但因為是係統出品,彆人是感覺不出來的。
夜北辰看了她一眼,冇有說話。
天生自帶體香的女人不是冇有,隻是很少,冇想到會出現在一個小宮女的身上。
他目光又忍不住落在她的臉上,瞥見她左臉上的這道疤痕,暗想:若是冇有這道疤,麵前的女人也是極美的,隻是可惜了。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還是被溫泉的熱氣熏的,總感覺她膚質比前兩次見到時好了不少。
就是比之嬪妃的也不差,白皙細膩,小臉嫣紅,倒是彆有一番味道。
當然,要忽略左臉上的疤。
“你臉上的疤是怎麼回事。”
夜北辰忍不住問道。
雖然這樣揭一個女子的傷疤不好,但他身為一個皇帝,自然不會顧忌彆人的感受。
虞瑤手不自覺的撫上左臉,眼眸暗了暗,倒也冇有隱瞞,便道:“這是奴婢自己故意弄的。”
“故意弄的?為何?”
夜北辰這下是真的驚訝了,容顏對女子來說有多重要他還是清楚的,他想不到竟然會有女子甘願自毀容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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