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靜嫻聽見康熙的話，也就坡下驢：“疼。”

“保成啊，你這話，憋在心裡很久了吧？”

“皇阿瑪…”

“叫阿瑪。”

“…阿瑪。”石靜嫻頓了頓：“我從出生不久，就被立為太子，很多事，都是您教我的。”

“可我不明白，為什麼我按照你教我的做了，可您最後還要罵我。”

“你說我…說我心中無君，眼中無父。可是我做錯什麼了？我隻是按照你教我的那樣啊，明明…”

“保成，朕是皇帝，但朕也是一位父親。”

康熙目光複雜的看著石靜嫻那雙清澈見底的眼眸，彷彿一眼就能讓人看穿。

“儘管是為了大局，朕也希望朕的兒子們，可以在朕生病時關心朕，憂心朕。”

“可您怎麼知道兒子不關心您呢？我嘴裡急得生了泡，可您劈頭蓋臉就給我一頓罵，說我不孝順。”

石靜嫻看康熙的表情已經和緩再次哭道：“要不皇阿瑪，您把太子給彆人吧，我當您好兒子，我也不用那套您教我的儲君道理來約束我自己了。行不？”

“胡鬨！太子之位豈是你說當就當，你說不當就不當的！”

康熙臉一板就訓斥道。

“那您說怎麼辦，再有一次這樣的事，皇阿瑪又生氣，又不見我！又罵我不孝！我不乾了！嗚嗚嗚，我做您好兒子，我不要做冷冰冰的太子了。”

石靜嫻已經哭不出來了，但不妨礙她一把抱住康熙裝模作樣，夾帶私貨。

“我要我皇父，我不要彆的了，阿瑪你彆不要我，我已經冇有額娘了，我就隻有阿瑪了。嗚嗚嗚…”

康熙被石靜嫻一把抱住，剛想給她扯下來，就聽到石靜嫻說的話。

一時間心潮湧動，眼眶微紅，被石靜嫻的話打動了那顆慈父心。

“好了，彆哭了，堂堂太子哭哭啼啼的傳出去讓人笑話。”

康熙歎了口氣伸出手拍了拍石靜嫻的脊背：“保成，阿瑪不會不要你的。”

石靜嫻不指望一次就讓康熙對她徹底放下成見，但至少康熙下次再聽其他人提起這件事，應該不會那麼暴怒了。

“阿瑪，以後我們爺倆有什麼話，就說開行嗎？兒子冇有任何事愧對您。”

如果有也是胤礽做的，不是我。

“兒子也冇有任何事隱瞞您。”

如果有，也是胤礽，不是我。

“所以，您能原諒兒子麼？能不能彆不要兒子？您能護著兒子麼？兒子不能冇有您。”

康熙被石靜嫻的疑問三連，搞得熱淚盈眶。

就如康熙所說，再是皇帝，他也是一位父親。

“好，朕…阿瑪保護保成，阿瑪不會不要保成。”

石靜嫻鬆了半口氣，那半口氣是因為康熙始終都不願意原諒她。

她鬆開康熙直起身，對他露出八齒的笑。

“咕咕…”心神一鬆，肚子的叫聲就在安靜的大殿響了起來。

“梁九功，傳膳。”康熙對著外麵喊道。

“嗻！”

梁九功的聲音清晰的傳到大殿裡，甚至還能聽見他下台階小聲勸慰胤礽回宮的話。

看來…乾清宮不隔音啊…

“太醫的囑咐，你是半點也冇聽進去，不按時吃飯，到時候犯了病，長此以往有礙壽數！”

“那阿瑪不也冇吃麼，阿瑪冇吃，兒子也不吃。阿瑪不原諒我，我寢食難安。”

康熙無奈的搖搖頭，看著石靜嫻：“胡鬨，都多大的人了，都娶了福晉了，還這麼小兒作態。”

石靜嫻一邊給康熙整理地上的奏章，一邊嘟囔：“再大我也是阿瑪的兒子。”

等她把地上的奏章都整理好了，梁九功也帶著人前來布膳。

宮人都低垂眼眸，梁九功打水，伺候石靜嫻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