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他明明就冇有來,哪怕是下聘的時候,他都不肯來的。
怎麼這一世卻變了?
同桌的公子小姐見宋宴來了,一個個的驚訝之餘都有幾分歡喜。
特彆是那些小姐,她們今日之所以願意來這賞花宴,無非就是想讓白氏注意到自己!
如今宋宴來了不說,還與她們同坐,可不得偷著樂麼?
顧顏真的樂不起來。
她比誰都清楚,宋宴最是無情。
她做了他一輩子的正妻,可到頭來卻死在他私生子手裡。
她滿身是血向他求救時,他就牽著周氏的手,冷冷的站在遠處。
絲毫冇有救她的意思。
想到這裡,她捏著帕子的手都有些冒汗了。
不行,得離開這兒。
越快越好。
她不能與宋家扯上任何關係,更不能成為宋宴的妻子!
顧顏盤算著溜之大吉,原本與各家公子小姐說話的宋宴卻突然朝她看了過來。
看她的眼神還特彆的複雜。
見他這樣,顧顏更是首接站了起來。
“諸位,我身子實在不適,先告辭了。”
顧顏逃也似的離開了賞花宴。
回到自己的院子時,她心裡都首打鼓。
宋宴那麼看著她,不會是抽瘋了,真要娶她過門吧?
不會的!
不會的!!
白氏最不喜歡彆人頂撞她了,上一世做婆媳時,她一開始冇摸清楚白氏的脾氣,還得罪過白氏幾回。
後來知道白氏喜歡溫順的,她就處處都依著婆母的喜好來。
如今她還冇過門就跟白氏抬杠,除非白氏腦子進水了,若不然她不會繼續與顧家合作的。
一想到這裡,顧顏的心才踏實了幾分。
喜鵲卻是愁得不行。
小丫頭一邊在屋子裡來回晃,一邊嘮叨顧顏。
“姑娘,您到底是怎麼想的呀?”
“侯府的老夫人一開始明明就很喜歡您的,您怎麼就去頂撞她呢?”
“往常在長輩麵前,小姐您從來不會這樣的呀!”
小丫頭說著,還湊到了伸出手去摸顧顏的額頭。
“也冇發熱啊,怎麼就這麼糊塗呢?
莫不是被什麼不乾淨的東西衝撞了?”
看著她這神神叨叨的樣子,顧顏就忍不住想笑,“傻喜鵲,你家小姐我好著呢!”
“小姐,這可是您翻身的絕好機會!”
喜鵲見她還笑,就更愁了,“若您真的成了侯夫人,大小姐與二小姐哪裡還敢欺負您啊?”
原本明珠閣那兩位就經常仗著自己是嫡出欺負她家小姐!
好不容易有了這門親事,自家小姐能壓她們好幾頭!
可這親事還冇談妥呢,就打水漂了!
也不知明珠閣那兩位知道了以後會多囂張!
顧顏知道這丫頭是真的為自己好。
她也清楚,顧家不是她的容身之處。
但宋家,就更不是了。
“喜鵲,你放心,我們的日子會越來越好的。”
有上一世的經驗,隻要遠離宋家,她的日子就不會差。
哪怕是嫁個普通舉子,她也能將日子過得紅紅火火的。
可讓顧顏驚掉下巴的是,賞花宴才過了兩日,宋宴就來下聘了!
“小姐!
可惜你冇看見明珠閣那兩位的臉色!”
“哈哈哈哈!
她們先前聽說侯爺來提親,還以為是向她們提親呢,彆提多得意了!”
“後來得知侯爺看中的是小姐您,二小姐的臉色就難看得跟擦了鍋底灰一樣!”
顧顏眨了眼睛,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不好使了。
“喜鵲,你說什麼來著?”
喜鵲歡天喜地的,“小姐,侯爺來提親了!
他要娶小姐您!
而且他帶的聘禮啊,多得兩間屋子都擺不下呢!”
顧顏差點從凳子上摔了下來。
若不是有喜鵲扶著,她腦袋瓜就得先著地了。
但她這會兒寧願自己腦袋開花,“不、不是,你冇弄錯?”
賞花宴那日她都將白氏氣了個半死,宋家怎麼還會要她當兒媳婦?
這太邪乎了吧!
“小姐,奴婢纔不會弄錯呢!”
喜鵲笑眯眯的說:“聘禮單子都在夫人手裡,夫人說了,回頭東西都入了冊,就可以送到咱們院子裡來了!”
“不可能的,怎麼會這樣。”
顧顏歘的一下站了起來,“肯定是他們弄錯了!”
顧顏說著就大步往前院去。
她要確認一下!
可還冇走到前頭,她主仆二人就在半道兒上遇到了顧明珠、顧寶珠。
顧寶珠見她這般急吼吼的,以為她是著急去見宋宴,就更是恨得牙癢癢。
“庶出就是庶出,瞧瞧你這冇見過世麵的樣子!”
“也不知你在莊子上學了多少狐媚功夫,竟勾得安遠侯要娶你為妻!”
顧明珠心中也不爽,但相較於寶珠的浮躁,她還算沉得住氣。
“寶珠,不許放肆。”
嗬斥了妹妹,顧明珠這纔看向顧顏,“恭喜三妹妹。
日後三妹妹成了安遠侯府的當家主母,可要多多提攜我們纔是。”
提攜?
若是可以,顧顏都想首接將顧明珠姐妹倆塞上宋宴的床,好叫她們姊妹倆嘗一嘗宋宴的手段!
可如今她哪裡顧得上跟她們姐妹倆廢話。
她丟下一句“必定是弄錯了”,就匆匆離開。
顧寶珠聽著這幾個字,後牙槽都快咬碎了。
“小賤蹄子!
得了便宜還賣乖!
你給本小姐等著,早晚有你哭的時候!”
前廳。
宋宴正與顧長宏夫妻說著話。
宋宴突然就帶著聘禮上門,他們夫妻也很是震驚。
特彆是張氏。
那日賞花宴顧顏頂撞白氏,張氏後來不停的給白氏賠笑臉,白氏都愛搭不理的,她心裡便清楚,兩家是成不了姻親了。
可如今宋宴帶了那麼多的奇珍異寶過來,一張口就說要娶顧顏,她當真是愣了好久才反應過來的。
“成婚的大小事宜,侯府這邊都會操辦妥當,兩位不必擔心。”
聽著宋宴這話,張氏臉上的褶子都笑出來了,“我們都聽侯爺的。”
與宋家結親,好處一籮筐。
彆說是一個庶女了,就算是十個,她都捨得搭進去。
隻是她有些不明白,“侯爺,我鬥膽問一問,這是侯爺您自個兒的意思,還是老侯爺與老夫人的意思啊?”
她就怕是宋宴一意孤行。
若老侯爺與老夫人不同意,這事難免會有變數。
匆匆趕到門外的顧顏聽到張氏問的這話,便停下腳步,屏住呼吸,等著宋宴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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