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
又是一個悶雷。
秦業感覺自己有些麻,以為自己聽錯了。
賈蓉笑道:“家父年事已高,而且一般也不管管事,母親畢竟能力有限。可兒掌控寧國公府,上下心悅誠服,嶽父大人放心。”
還有什麼可不放心的?
女兒看上去極為受寵,三天前女兒出嫁之時,他還內心憂患重重,千囑咐萬交代賈蓉,如若不滿意自家女兒,不要給委屈,送回秦府就好。
女兒受寵,眉眼間流露的那種自然的幸福,根本做不了假。
如今寧國公府,都在自己女兒掌管之下...女兒這纔剛剛嫁入寧國府,還是一位新婦,就成了寧國府真正意義上的女主人?
一直到吃飯的時候,秦業都是暈暈乎乎的,還冇有喝酒,就感覺自己已經有些醉。
賈蓉能夠體會,身為一個父親,對於女兒幸福的擔憂。
飯桌上,賈蓉儘量與秦鐘多說話,這個命運悲催的,原本軌跡自己姐姐去世後,為了能有一個好的讀書環境,巴結賈寶玉,兩個人關係“相交”莫逆,最後秦業發現不對,打他一頓,最後因病而死。
“年前我帶你去一趟國子監,年後就直接過去讀書吧。”
這個靦腆的小舅子,賈蓉還是為他感覺惋惜的。
說什麼,都不能讓秦鐘再與大臉寶相識。
秦鐘自然高興,酒桌上相談甚歡,吃過飯,賈蓉笑道:“可兒,有些累了,去你閨房休息一會兒吧。”
“夫君,這就是我的臥房。”
來到後院,進入一間寬敞的房子,帷幔輕紗相隔,成為三間房。中間擺放著桌子,桌子上還有未完成的刺繡。
這裡中規中矩,冇看出什麼不同。
秦可卿則是拿起一個香囊:“這本是要送給夫君的,成婚那天,因為緊張,把這個忘在了這裡。”
這不是忘記,而是當時賈蓉誤了吉時,當時秦可卿惶恐不安,什麼事情都拋在腦後,哪裡還能想起這個?
“很漂亮。”
賈蓉接過香囊,做工很是優美,繡著牡丹花紋,放在鼻子下聞了聞,淡淡清香,與秦可卿身上的清香一樣。
秦可卿臉頰一紅,這是私心作祟,她希望夫君身邊有她的味道。所以做成的香囊,有股女子身上纔有的清香。
賈蓉微微一笑,感慨一聲:“長這麼大,第一次佩戴香囊,也是第一次有人送我香囊。”
這怕是兩世為人,收到的第一份女人的禮物。
珍而重之佩戴腰間,賈蓉很是滿足。
秦可卿也是很滿足,這也是她送出去第一份禮物。作為武勳勳貴,賈蓉出身高貴,按道理講,不應該冇有佩戴過香囊。
秦可卿卻偏偏相信了,冇有一絲懷疑。
“這裡是閨房。”
要是冇有成婚,秦可卿不會引著賈蓉進入閨房,如今已經是夫妻,則是少了這一層顧慮。掀開帷帳,賈蓉看到裡麵的擺設,心中瞭然。
本以為曹公筆下,秦可卿在寧國公府的臥房的中擺設,是後來纔有的。
如今,秦可卿房中的擺設,床榻牆上,正是睡海棠圖,在東牆,則是掛著一副遺履圖,兩側是一副對聯:世事洞明皆學問,人情練達皆文章。
房中有一副鏡子,應該就是武則天的寶鏡,梳妝檯上還有一個金盤...
這些東西,賈蓉最為關注的,還是那一幅睡海棠圖。
這幅圖又名美人醉酒圖。
不出意外,這幅圖大有來頭,撇開其他不談,引導賈寶玉進入太虛幻境的,就是這一幅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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