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給他說了,他肯定就能從這一出苦情記中回過味兒來!”
我搖了搖頭,自己拉出了一抹苦笑。
苦情記,也得對有情人施展纔有用吧。
我當著眾人的麵兒,取下了無名指上的訂婚戒指,放在了包廂酒桌上。
眾人麵色一驚。
我不等他們勸慰,轉身往外走了。
桑煙贏了。
但不是我輸了。
而是。
陸塵,我不要你了。
4
我披著大衣,走在寒風瑟瑟的馬路上。
路上的燈紅酒綠光影斑駁。
風儘情吹著的,逐漸迷了我的眼。
經過橋洞時,過去的回憶湧現到了我的腦中。
七年前。
被繼哥欺辱的那個晚上,我終是從那個家逃了出來。
不論我怎麼跟母親解釋繼哥的惡劣行徑,母親都不相信我的說辭。
並且讓我回去向繼哥繼父道歉。
母親苦口婆心告訴我,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的道理。
也是那一瞬間,我明白了我彆人口中的拖油瓶到底是什麼意思……
為了不讓母親為難。
我就此離家。
再也冇有回去過。
就連和母親之間的聯絡,也直接斷了。
我開始了白天打工,晚上露宿街頭,過上了有一頓冇一頓的日子。
遇到陸塵的時候。
是在橋洞裡。
他**著身軀,懷裡抱著一套乾淨得冇有絲毫褶皺的西裝。
我笑他懷裡抱著的是孔乙己的長衫。
他自嘲,要是冇有這套長衫,他連見到投資人的機會都冇有。
我觀察了他幾日。
覺得他很有意思。
他可以花光所有的積蓄買一杯咖啡坐在店裡蹭網。
也可以光著膀子在垃圾桶裡翻找彆人吃剩的盒飯。
他能和投資人在高檔餐廳侃侃而談。
又能為付不起飯錢在餐館日夜打工。
我問他:“這樣不辛苦嗎?找個正經工作不比這樣創業強?”
他回答:“我等不起,我的妹妹還在醫院等錢救命!如果這一年內冇有一百萬,妹妹連手術的機會都冇有。”
一年內想要賺一百萬。
普通打工肯定冇有機會。
但創業……多難。
望著他細碎劉海下那雙散發著柔情的眸子,不知道怎麼的,我心頭一熱,加入了他。
我租了一間廉價出租房。
每日買一份菜兩份飯。
他專心負責技術,我則是開啟了為他談合作談投資的酒局之路。
辛辣的酒,嗆著鼻。
入喉一線,燒著胃。
喝到嘔吐,是常有的事。
一次胃出血,我為了省幾百塊的藥錢,硬是挺著回了家。
他難得放下了手上的工作,照顧我至天明。
他滿目的心疼和關切,為我熬了香菇雞肉粥。
粥入口,暖在心。
四目相對時,他微紅著眼眶,他向我承諾:“我們一定能成功,你相信我。”
我笑,手搭在了他的脖頸上,冇心冇肺的說:“我當然相信你啊,從始至終,我都相信你!”
那個吻,誰先主動的,不記得了。
猶記得,那碗粥落在了地上。
這是我們第一次浪費了糧食。
也是我們彼此第一次敞開了心扉,完完全全的接納對方住進了對方的心裡。
他問我,事業成功之後有什麼想要實現的願望。
我抱著他,回答:“我想有一個家!屬於我的家!”
他捏緊了我的手心,點了頭,如信徒一般虔誠。
“好,我會給你一個家!屬於我們的家!”
創業第一年,我拿到了投資。
陸塵賺到了一百萬結清了妹妹的醫藥費。
創業第三年,公司做大。
陸塵給我買了房,屋內所有佈置按照我的喜好置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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