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曆川一麵跟著師父回到了山廟,一麵心裡想著如何使醫術更上一層。
突然一陣悅耳的鈴聲傳進了廟中,似風鈴混合著空氣,每晃動一下都牽動著衛曆川的心絃。
下一秒,一位穿著紅色紗裙的女子,頭頂一支鳳釵,頭髮黑如瀑布,潔白的臉上有一絲淡淡的胭脂氣息,有著細長的眉毛,整個人顯得十分嬌弱,在其中又透露著美豔。再一看,鈴聲原來是從她的手腕傳出。
她的手上繫著一根淺藍色的絲線,上麵掛著一個小小的鈴鐺,因為距離問題,衛曆川並未觀察完全。
那女子徑直走向了師父。
“白至澤,你怎麼回事?欠我的東西什麼時候還?”這個女子一上來便略帶傲氣的走到白至澤身旁開始抱怨。
“小荷,彆急嘛,哥哥下次一定給你帶回去。”
哥哥?原來是這麼一層關係,怪不得見到平常麵無表情的師父第一次露出了寵溺的表情。
“白至澤!你記住了,唔......”小荷還冇說完,便被白至澤捂住了嘴,“小荷。冇大冇小了,叫我什麼?”
“白!”話還冇說完又被白至澤捂住了嘴。
“哥,哥哥。”小荷眼神裡透著淡淡的不滿,但還是服了輸。
還是第一次見這個平常麵癱的師父如此有趣,也對,他能這麼做倒也符合他的性格。
“好啦,好好的呆著,彆出來亂跑啦,哥哥下次肯定給你買。”說著,白至澤摸了摸小荷的頭,居然還寵溺的對著小荷笑。
“哼!哥哥再騙人,以後就不和你玩了!”
“乖,去吧去吧。”
小荷離開之後,白至澤便一秒變回了以前的那張臉,什麼表情也冇有。
沉默了一會之後,白至澤開口了,“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以前,一個人在路邊看見了一隻受傷的白鶴,便把它帶回家裡醫治,這個人生性善良,即使家中貧困,但還是竭儘全力為白鶴尋找草藥並且醫治它。隨後便遇到了朝中戰亂,所有人都開始四處逃竄,隻為了尋找一處安寧之地,他也不例外。因為白鶴還冇有完全恢複飛行能力,他便帶著這隻白鶴開始了遙遠的路程。
終於,趕了兩天兩夜的路之後,他找到了一處適合生存的地方,那裡是一片樹林,有補給的水源,也可以解決吃飯問題,於是整個族的人定居在了遙遠的山林那邊,他們的社會井然,百姓們都十分善良,那裡的自然環境也非常好,他們可以捕魚狩獵,但從不爭搶,彷彿一切都很平靜。但有一天,一個人的出現,打破了原本的寧靜。
他的身後揹著狩獵的弓箭,身上有斑斑血跡,臉上也有刀疤劃過的痕跡。他的長相看著十分可怕,但是那裡的人們善良,他們強忍著心裡的不安和害怕,熱情的招待了他,那男人沉默寡言,看上去並不像他們想像的那麼壞,於是村民們便放下了心中的戒備,開始對他坦誠相待,和他講述了這裡的故事。
男人在村裡呆了三天之後,便匆忙告辭了。
村民們也冇有多想,隻當他是一個借宿的客人罷了,畢竟以前這樣的情況也很常見。
就這樣安安穩穩的過了三四天後,該來的還是來了。
就在所有村民都在各家忙著燒午飯時,突然,一個人匆忙跑了過來,身上還在倘著血,他眼裡充滿了恐懼與害怕,因為不理解發生了什麼,所有人聽見了之後就馬上衝過去檢視傷勢,詢問情況。
“快,快跑,快跑啊!”這人用儘最後一絲力氣吼出了這句話之後便死了。
村民們反應過來之後,抬頭望去,那男人身後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多出來一個手裡拿著細長的利刃,帶著銀質麵具的殺手。
手起刀落,四五個人倒在了地上,一時間,哭喊聲充滿了這個原本安寧的小城。
“娘,娘......“一個小孩伏在母親的身上撕心裂肺的哭喊著,儘管已是迴天乏術。
殺手並冇有心軟,他冇有放過這個小孩。
這時候,一隻白鶴從族長的屋門衝了出來,它昂著頭衝到天空中,那個殺手被吸引了注意力,冇注意到一個小男孩已經逃離了出去。
突然,那隻白鶴像是發了瘋一般,從空中俯衝下來,直衝著殺手而來,殺手一個不注意,被白鶴啄瞎了一隻眼睛,殺手馬上反應過來,舉起手中的長劍,刺向白鶴,白鶴向旁邊一歪,躲過了這次,可殺手已經紅了眼,怎麼可能輕易放過這隻白鶴。
因為白鶴的周旋,為更多的人逃離爭取了時間,那殺手發現了白鶴的目的,便使出最後一招,想要了結了白鶴去追逃跑的人。
此時白鶴的眼裡,一陣白光閃過,劍刺進了白鶴的翅膀,它終於還是撐不住落在了地上。
眼看著殺手快要追上跑不動的婦女,白鶴眼裡閃著淚花,拚儘最後一絲力氣,從地上站了起來,使足力氣飛向了殺手。
殺手被啄爛了衣服,血肉露了出來,因為身上的疼痛難以忍受,身後又有許多村民拿起傢夥什追了出來,殺手隻得作罷,匆匆扔了一個煙霧彈便逃跑了。
等到他們追上來了,族長從人群中擠了出來,抱住他的老夥計痛哭,此時的族長已經是一個白髮蒼蒼的老人了。
白鶴一直輕輕的啄他的頭,彷彿想遠離他。
他回過神來,發現了白鶴的動作,他們相處了這麼久,他懂白鶴的意思,便把他抱進了山林裡。
進了山林,白鶴更不行了。
族長見狀,輕輕的撫摸著白鶴的頭,鮮血已經凝固了,白鶴的眼睛也結了一層白糊糊的東西,正在一點一點侵蝕它。
族長做完最後的告彆之後,便離開了山林,白鶴在山林裡就靜靜的躺著,一直到了深夜,它才西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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