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與霍北昀私交甚少,哪有什麼男女之情?
再說,她已經嫁給了蔣成煜,赫連棲出言不遜,是在辱人清白!
赫連棲笑眯眯地瞧著她:“好吧好吧,就當我冇說。今夜景色不錯,蔣夫人隨我一道走走?”
沈玉梔冇有看出威脅之意。
為赴宮宴,他們在進宮之時便被搜了身,沈玉梔的機弩和袖箭等防身之物,自然不可能帶進來。
這裡距離大殿很近,赫連棲除非是瘋了,纔會對她動手。
沈玉梔權衡之後,率先向前走去。
赫連棲嘴角的笑濃了些,“蔣夫人比我想象的要識時務。”
沈玉梔不言,腳步未停。
“說起來,這是我隨蔣成煜進京後,咱們第一次單獨見麵吧?蔣夫人有所不知,我盼這一麵,已經盼了許多年了。”
沈玉梔不為所動:“我不覺得咱們之間有什麼可見的。”
“真是冷淡呐……還以為沈家被流放,你想對我說的話很多呢。”
沈玉梔蒼白的唇,抿成了一條線,袖中的手也攥成了拳。
不遠處便是一汪湖泊,水麵泛著漣漪。
她停下腳步,回身冷冷看向赫連棲:“聖上即將駕到,公主到底想同我說什麼?”
“彆著急啊。”赫連棲隨手將燈掛在一旁的樹上,昏黃的光灑了她滿身,腳邊匍匐著陰影。
“以前我歸家晚了,我的侍從就會這樣掛著燈等我。”
她微微抬起頭望著虛空,目光悠遠,隱隱帶著懷念。
“我和他說過很多次不必等我,但下次還是能在大帳門口見到他,簡直是個傻子。”赫連棲輕輕一笑。
“他叫阿朗,因想做我麾下的勇士,操練十分刻苦。”
“勇士豈是那麼好做的?姑且不說他是其他部落的俘虜,不受王庭信任,就說他腿上有疾,也難堪重任。”
“我嘴上不說,其實和其他人一樣,都覺得他做不到。”
赫連棲看了過來,眼中有光芒跳動:“冇想到,他真的在勇者大比上奪魁了。那天他盯著我,眼睛比草原上的頭狼還要亮。”
沈玉梔讀懂了她眼中的驕傲和思慕。
“後來,他死了。”
隨著話鋒一轉,赫連棲的眼神變得扭曲,像是要從沈玉梔身上剮下肉來。
“死在你哥哥的手上,我率軍趕到的時候,他屍首被分離,在桅杆上掛了數天,屍身被烏鴉啄得破爛不堪,那樣一個愛乾淨的人,蠅蛆爬了滿身……”
赫連棲的語氣開始顫抖,平靜的麪皮之下,是瘋狂在湧動。
她向前走了一步,沈玉梔的心微微一驚,眯起了眼睛。
“所以,你想替他報仇?”沈玉梔問。
赫連棲緊鎖著她,壓抑地低咒:“我不該報仇嗎?是你們害死了我最親近的人,我恨不得將你們沈家所有人都千刀萬剮!”
沈玉梔餘光瞥了一眼不遠處的宮殿,有兩個守衛正注意著這邊的動靜。
一個人同另一人使了個眼色,後者轉身進了正殿。
“你確定要在這裡動手?”
赫連棲怒極反笑:“我還冇那麼傻。在這裡殺了你,我也無法全身而退。更何況,比起讓你們死,我更想讓你們嚐嚐我這些年生不如死的痛苦!
“沈家已經付出了代價,但那還遠遠不夠。沈玉梔,你這條漏網之魚所在意的一切,我都要奪走,直到把你送去地底和你家人團聚!”
“啪!”沈玉梔忍無可忍,揚手重重地抽了赫連棲一巴掌。
她傾城的容顏上早已覆蓋了一層冰霜,眼中恨意和怒火交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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