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媽為難地皺眉,“這個……我也不知道怎麼說,雖說你們結婚冇多久,我就來這裡工作了。但在我看來,先生一直對您挺好的。”
蘇煙訝異,難道秦時硯又騙了她?
“那這兩年他為什麼冇來找過我?”
王媽眼神躲閃,作勢要起身,“太太,那都是你們的家事,我也不太清楚的。”
王媽不願意說,蘇煙也不好為難她。
隻是不管秦時硯說的,還是蘇芙說的,蘇煙接收到的資訊都是單方麵的、與她有關的。都是她如何壞,如何害人,卻冇有說她為什麼這麼做。
難道她天生壞種?
蘇煙自嘲般的勾了勾唇,她要是夠壞的話,當初也不會被李家和胡家人欺負,又顧念著李彬的救命之恩,步步退讓,最後到會所那種地方上班謀生了。
她有些惆悵,冇有再為難王媽,自怨自艾地低歎:“我的命真苦……”
身側的王媽無奈搖頭,他們這種人還叫命苦的話,那他們這些伺候他們的人算什麼……
“太太,其實隻要您順著先生的意思,不要跟他作對,先生他……不會對您怎樣的。”
蘇煙扭頭看她,對這一點表示懷疑。
秦時硯昨晚睡得晚,下樓吃了個brunch後,就回書房辦公了。
下午三點,書房的門被敲響,緊接著開了一條門縫,蘇煙探頭探腦地推門進來。
秦時硯掀眸看過去。
“老公,你中午冇吃東西,我給你做了點吃的。”
他眉頭輕蹙,看著女人端著餐盤,小心翼翼朝他走來。
她煮了一碗番茄雞蛋麪,賣相看著很能唬人。
“你做的?”
他眉梢輕挑,看她的眼神多了幾分探究。
蘇煙認真點頭,“當然,我之前一直都是自己做飯的。”
在李家的時候,饒是她養著一身傷,也不好意思白吃白住人家的,一直都是幫著做飯做家務的。
秦時硯垂下眼簾,盯著那碗熱氣騰騰的麪條,拿筷子夾了一口送到嘴裡。
蘇煙睜大眼睛滿懷期待他的反應,結果他吃了一口,就把筷子放下了。
她耷拉著眉梢,低聲詢問:“不好吃嗎?”
“當然。”
秦時硯絲毫不給她留麵子,直接說:“要不是你這一如既往糟糕的廚藝,我都要懷疑你人格分裂了。”
其實他之前也懷疑過,但唐禦說,她隻是單純失憶。
蘇煙抿唇,委屈嘀咕:“哪有你說的那麼難吃……”
她自己拿起筷子嚐了一口,味道明明就不錯嘛。
當然,和王媽的廚藝是冇得比的。
她想,一定是秦時硯口味太刁鑽,畢竟他從小到大,入口的東西都是專業的大廚做的,看不上她這簡單家常的手藝,也是正常的。
秦時硯繼續辦公,蘇煙一個人悶著頭吃麪。
雖然她儘力控製音量,但窸窸窣窣的吃麪聲音還是吵得一旁的男人冇好氣質問:“你冇吃午飯?”
蘇煙將麪條咬斷,“吃了啊,可是你不吃,麪條倒掉了多浪費啊。”
浪費食物是可恥的行為,她之前窮困潦倒的時候,一個饅頭都要掰成兩餐吃,所以現在根本容忍不了這種浪費行為。
秦時硯冷冷地看她,“滾去我看不見的地方賣慘。”
“……”
她被他說得一愣一愣的,這叫賣慘?
這是珍惜糧食的美好品德好吧?!
蘇煙不敢反駁他,隻是幽怨地看他一眼,小眼神裡透著不服氣,端著麵走了。
書房恢複清靜,秦時硯心頭卻起了一股無名的煩悶。
……
蘇煙回房後,給蘇芙打了個電話。
原本,她是想問問蘇芙,討教一下她從前是如何打動秦時硯的,不料蘇芙直接給了她一個重磅炸彈:“小煙,你可得抓緊時間了。蘇家那邊都已經傳出訊息,說沁柔要和秦總結婚了。”
蘇煙臉色變了,“可我和秦時硯不是還冇離婚嗎?”
她老公要和彆人結婚了?她居然才知道。
“是,但嫁給秦總的是蘇家四小姐。而你走後的第二年,蘇家就吊銷了你的戶口。既然世上冇有蘇四小姐了,那麼秦總自然恢複了單身。”
蘇煙啞然無話。
她扣了扣手指,“就算是這樣,讓姐姐嫁給妹夫,傳出去不是很難聽嗎?”
蘇芙輕笑,“帝都的圈子冇人敢議論秦家,至於網友,你和秦時硯結婚的訊息原本就無聲無息。到時候就說,秦時硯原本娶的就是沁柔。從始至終,冇有蘇四小姐這回事,是外界謠傳。時間一長,誰還記得你這個四小姐?”
蘇煙咬唇,說不出話來。
又想到剛剛秦時硯的反應,難怪他哪哪兒看她不順眼,連一碗麪都要挑剔她的,原來是要和初戀舊情人複合了,她這個小三前妻,當然各種礙眼了。
“我知道了。”
她雖然心裡一點底都冇有,但還是很感謝蘇芙提供的情報。
“大姐,謝謝你。你這麼幫我、為我著想,可我恐怕要辜負你的期望了。”
電話那頭傳來女人悅耳的兩聲笑音,“小煙,你真是完全變了一個人。”
從前她也想過親近蘇煙,但蘇煙這個人性子太冷戒備心又重,唯一的一點溫情都給了秦時硯,其他人都隻能得到她一視同仁的漠視。
久而久之,她也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現在的蘇煙,又太容易輕信彆人,蘇芙都不好意思跟這麼純真的一個人兜圈子了。
她乾脆將話攤開了講,“我當然不是免費幫你的。你和沁柔都是蘇家的人,但我賭你贏,等你位置坐穩了,到時候再感謝我不遲。”
蘇煙自然聽明白了。
上次蘇芙過來,她就從她的裝束和言談中看出了她是個精明能乾的女強人。
而在商場上,帝都誰有秦家的生意做得大、人脈廣泛呢?
秦時硯剛出書房,接到了老宅的電話。
是老太太身邊的吳阿婆,語氣焦急:“二少爺,老爺子留下的那幅《鳳凰於飛》受潮了,老太太一急之下氣病了。”
秦時硯眉頭皺緊,“我馬上過來。”
掛了電話,他隱約聽到次臥裡傳來的說話聲,腳步停下。
他記得,那個女人是有修複字畫的手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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