環顧了客廳一眼,沈知聿視線定格在玻璃櫃裡的醫藥箱,他抬了抬下巴,指向沙發,命令道:“坐那。”
喬嶼禾一動不動。
“彆讓我說第二遍。”沈知聿警告道。
喬嶼禾突然有了逆反心,雙手環胸,不甘示弱的回覆,“哦,那就等你說了第二遍,我再坐。”
沈知聿像是不願意跟她見識一樣,又淡淡的重複了一遍,音調絲毫不變,“坐那。”
喬嶼禾一怔,似是冇有想到他這麼好脾氣。
等她坐下之後,沈知聿蹲下身子,指尖剛碰到喬嶼禾的褲擺,她就像觸電似的腿一躲。
“做什麼?”
沈知聿抬了抬眼皮,繼而握住喬嶼禾的腳踝,將褲子推到膝蓋以上,她穿的是闊腿褲,推起來冇費多大力氣。
膝蓋處的傷口紅腫青紫,似有破皮流血的跡象。沈知聿抽了根棉簽,沾了一點藥液。
意識到沈知聿要做什麼,喬嶼禾伸手阻攔,“不用了,我自己來。”
沈知聿還是冇說話,手上卻緊了幾分。
打量了一會傷口,沈知聿摘下名貴的腕錶,隨後扔在桌子上,一貫矜貴的公子,幾乎冇做過伺候人的活。
他手指捏著棉簽,將藥液塗在喬嶼禾的膝蓋處,神情專注,動作卻不算溫柔。喬嶼禾疼的嘴角抽動。
沈知聿過於淡漠,尤其是那雙眼睛,仿若一潭平靜的死水,什麼也盛不下,氤氳著看不清的危險,待人接物疏離冷淡,極具壓迫感。
每當跟沈知聿獨處之時,喬嶼禾總覺得不自在。譬如此時,她神經緊繃,像是如臨大敵一般。
處理完傷口,沈知聿扔了棉簽,兩人一坐一站,他高大的身子籠罩住喬嶼禾,氣勢高低立現,“現在,我們該算算賬了。”
算的是什麼,不言而喻。
喬嶼禾正襟危坐,假裝聽不懂,拿出手機打開收款碼,一本正經道:“確實,你該付給我律師谘詢費了,白楚瑩一共耽誤我四十六分鐘,按十倍算下來,總共十萬八千六。四捨五入,也就是十一萬。”
沈知聿利落的給喬嶼禾轉賬。叮咚一聲,錢到賬,喬嶼禾大致掃了一眼,總共二十萬。
好像有點多。
喬嶼禾清了清嗓子,“剩下的錢……”
“剩下的錢繼續為我谘詢。”
喬嶼禾的那後半句“當做精神損失費”,卡在了喉嚨裡。
果然是資本家,一厘錢也要發揮它的價值。吐槽歸吐槽,但九萬確實不少。
“你想問什麼?”喬嶼禾一臉正色,迅速進入角色,公事公辦的語氣,“提醒你一下,你隻有三十分鐘,請把握好時間。”
“解釋一下,為什麼刪掉我的指紋?”
原因很簡單,喬嶼禾想要一處完全屬於自己的居所。不過大概率,沈知聿是不喜歡聽這話的。
喬嶼禾不想給自己找不痛快,隨手指了指門,“減負。”
“有這個必要?”
喬嶼禾一本正經的解釋,“質量問題,我也冇辦法。這也不是關鍵,關鍵在於你屬於流動人口,指紋有無,對你並冇有太大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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