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金山意會,這可是難得的機會,畢竟藍胖子的病鬨得沸沸揚揚的,他本來就不打算攪和,但還是被千方百計找上呂厚山出麵讓他去看診。
包金山問景初,“小初啊,你待會著不著急回家?要不要跟我去看一個病人?”
景初眼睛一亮,她來中醫科久了,也知道包主任一票難求,更不要說讓他出診了,那簡直是微乎其微。
如今聽他的話意是去出診,見的病人可能案情特殊,於是毫不猶豫地點頭。
立刻收起自己整理的案例放到揹包裡就跑到包金山和呂厚山身邊。
其他醫生見狀都十分羨慕,知道這樣的機會可遇不可求,隻希望景初回來後可以跟大家分享案例。
景初跟著包金山他們來到一座五層彆墅,豪華的裝修像一座城堡,他們被傭人領著去三樓的主臥室。
還未到三樓,就聽到杯子碎裂的聲音,然後就是一陣忙亂。
隻聽一個女子聲音焦慮,“這水是半滴都進不去啊!這該如何是好?”
包金山帶著景初走進去,隻見病人膘肥體壯地躺在床上,被子被鼓得高高的,露出的手臂粗壯如厚枝,五官已變形,且完全看不到下巴,脖子上的肉層與頭臉相連。
這是景初第一次見到如此肥大的人,估計兩百五十斤不止。
胖子身邊圍著小他幾號的女子,正拿著毛巾在擦拭灑落在他身上的水。
女子見到呂厚山,連忙站起身,“呂院長,你看,他現在水都喝不下了。”
包金山走過去給他診脈,然後景初也上前複診,兩人交換一下彼此的診斷,確定病人是頭麵風熱,頰項痰毒之症。
隻是如何治,卻是個問題。
病人是京都有名的建材公司老闆藍馳海,生意遍佈全國,坐擁百億身家,因年少窮困潦倒,時常三餐不濟,所以有錢後格外注重吃食,一天三餐必須有雞鴨魚肉,可以說無肉不歡。
短短幾年間就吃得腸肥肚滿,膀大腰圓脖子粗,從一百多斤直達兩百多斤,為此他還沾沾自喜,引以為傲,認為有福氣才發福。
上週末他宴客,一個人配著白酒吃了一大隻炸雞,吃得渾身冒汗,所以也不管室外零下七八度的天氣,關掉暖氣就睡覺,結果半夜被凍醒,發現自己的脖子腫脹難受,手不敢觸碰,一摸就痛。
一開始他也冇在意,畢竟還是有點常識,聯想到昨天自己喝酒配炸雞,估計是上火了。
所以就弄了黃連上清片服用,吃了之後拉了肚子,可脖子上的腫痛不僅冇消,還加重了,不要說吃飯了,就是喝水都成了問題。
藍馳海這才著急,擔心這樣下去不是被病死而是被餓死。
於是去醫院檢查脖子,說是咽喉發炎,吃消炎藥,吃了冇用,又換了醫生,這醫生直接懷疑他脖子長了腫瘤,可查也查不出來。
幾番周折,要麼說他是淋巴結腫大,要麼是痰濕化熱,要麼說是惡病轉移,眾說紛紜,卻無一能對症下藥。
幾天下來,藍馳海就下不了床了。
話都說不出來。
藍馳海的妻子看包金山診完脈就不再說話,心裡焦急,問,“醫生,我丈夫這是怎麼了?他是什麼病?”
包金山意味深長地道,“這病說治,不難治!但說治好,也難治好,關鍵還得看藍先生自己。”
藍馳海在床上咿咿呀呀說不出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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