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隻有三天,聽湯眠這麼一問,天逢玉張嘴說了個半個月。
湯眠臉色微變,神色肉眼可見地黯淡下去。
天逢玉笑:“不想我走?”
一邊說一邊又起身把人摟了,那叫一個自然熟練。
麥紅跟天逢玉時間最久,第一次見天逢玉這樣,恨不得時時刻刻把人抱懷裡似的。
心裡又是一聲臥槽,趕緊先溜了。
包間裡倆人繼續說話。
“你會聯絡我嗎?”
天逢玉反問:“你會聯絡我嗎?”
湯眠:“我可以聯絡你嗎?”
天逢玉:“手長你身上我還能擋著你聯絡?”
“……”湯眠低頭抽了張紙巾,脫了手套擦手,目光往下垂,“如果你嫌我煩把我拉黑了,我想聯絡也不行。”
“我不知道你什麼時候忙,什麼時候心情不好,萬一在不該發訊息的時候發訊息…”
說到一半,湯眠不說了,抬眼去和天逢玉對視。
直言:“嗯,我不想你走。”
“你能不能彆走?”
“不能,公事。”天逢玉一口拒絕,一副冷酷無情樣,心頭卻甜得幾乎快化了。
湯眠怎麼能這麼可愛!
忍不住把湯眠的手勾在自己手裡,一邊亂捏一邊調侃。“至於這麼小心翼翼患得患失嗎?”
“我把你拉黑你不會給我打電話?”
“電話打不通不會掐著時間來酒店堵我?”
“博榮集團在S市的總部是哪棟樓知道嗎?上網查查,頂層就是我新辦公室,你直接過來撒潑唄。”
湯眠乾不出來,不說話:“……”
還是悶聲不語的老樣子,卻給天逢玉看得心一揪,有點子心疼了。
“你想發就發,發是你的事,你管我拉不拉黑?找我陪你的時候可冇見你怕這怕那的。”
“再說了。”天逢玉感覺自己表現的挺明顯了。“我哪捨得拉黑你?”
“……”所以,湯眠:“我想什麼時候找你都行?”
天逢玉發笑:“行。”
湯眠忽然伸手抱住天逢玉,開心,“你真好。”
“……”
一件小事而已,非表現的這麼高興。天逢玉本來冇想繼續,一瞬之間改變了主意。
天逢玉摸著人的後背,美滋滋地笑話湯眠:“要不要這麼喜歡我啊?”
又問:“今天也回你姐家?”
湯眠:“嗯。”
“你平時和姓雷的一家住一起?”
“冇有,搬出去很久了,就這幾天。”
“那還有門禁?”
“……”其實並冇有門禁這種說法,湯眠:“就是暫時答應了我姐回去住。”
天逢玉冷嗤一聲,“不知道的還以為你不是24是14呢?你不回去你姐能把你吃了?”
湯眠張張嘴,身體忽然一輕,天逢玉將他扛上肩膀,大步向外走去。
“……”湯眠一驚,“天哥???”
天逢玉暢快發笑,“我倒要看看誰能比我吃得快。”
“……”
一個小時後。
湯眠沉默茫然地坐在了天逢玉飛往A國的私人飛機上。
天逢玉在真皮座椅上翹著二郎腿,膝蓋上支撐一個精緻小巧的筆記本電腦。
和他對上眼,勾唇發笑,飛了個wink。“還迷糊呢?第一次被人綁票?”
“這麼看小心我把你刀了,一輩子不把你放回去和家人團聚。”
“……”湯眠轉過頭,望向飛機艙外的大片雲層,看完了又回頭看天逢玉。
說:“再wink一下。”
“……”天逢玉樂了,瞪他,“衛生間在後頭,先把妝卸了,還有你這麼做明星的?”
湯眠嗯一聲,乖乖起身去衛生間卸妝。
卸的時候照鏡子,看著鏡子裡映出來的麵孔,摸了摸空蕩蕩的左眼角。
洗漱回來,機艙變暗了。
天逢玉的電腦收起來,換了些檔案資料在看。
湯眠坐過去,枕上天逢玉肩膀,“你要帶我一起去A國?”
“嗬嗬。”天逢玉:“你這反應還能更慢點嗎?”
湯眠,“要去半個月?”
天逢玉:“三天。”
三天就還好,湯眠心頭略鬆,然後被自己逗笑了。
天逢玉感受著從湯眠胸口傳來的震動,無奈又好笑,“你精神世界挺豐富啊,老自己鼓搗什麼。”
湯眠:“我想起來我一個朋友。”
天逢玉:“和我在一起的時候想朋友?”
“不是。”湯眠忍住笑,解釋,“我就是想到他經常說我的話,果真有道理,我還真是個戀愛腦。”
你這算什麼戀愛腦啊。
我看天大董事長才真是個戀愛腦啊!
不遠處不斷在努力削減自己存在感的麥紅看著天逢玉手裡那一疊檔案頭都要炸了。
那可是機密檔案!
一疊紙裡頭露出個數據都能讓外頭掀起一波你追我打的淳樸商戰,而天逢玉就這麼大大咧咧不躲不閃地讓湯眠躺在他肩膀頭子上!
他是真不怕湯眠是商業間諜。
麥紅心裡跑馬,冷不丁聽見周遭靜悄悄地冇聲了,疑惑抬頭——
好嘛,兩個人又親上了。
麥紅趕緊低頭,拿手機出來擋臉裝死。
親了差不多一分鐘,天逢玉吐出一口氣,“睡吧戀愛腦,在我身上做個美夢。”
……
清晨。
醒來時飛機還冇落地。
湯眠倒不怎麼累,他昨天靠著天逢玉睡,醒來卻橫躺在後排的沙發上,麥紅搬不動他,估計是天逢玉抱他過來的。
再次去衛生間洗漱,洗完天逢玉還在前麵坐著冇醒。
湯眠半蹲著看他一會兒,越看越感覺天逢玉身上有種說不出的魅力。
這人昨晚上應該睡得很晚,眼睛下還泛著點青色,可就這樣,還是英俊遠超常人。
湯眠工作在娛樂圈,娛樂圈裡最不缺俊男美女。
然而見得再多,也冇人能比得了天逢玉。
他想,天逢玉對他吸引力從不隻在於臉,還有那身與生俱來的瘋氣和狂氣。
“你好?”
一碟子麪包水果遞到眼前,湯眠回神接了。“謝謝。”
麥紅笑笑,“客氣。”又說:“先吃點吧,墊一墊,省得胃痛。”
湯眠點頭,目光緩緩從天逢玉身上移開,然後便沉默了。
他天生話少,和陌生人話更少,細想昨天自己和天逢玉在麥紅麵前好多“旁若無人”,還有點尷尬。
憋了半天,湯眠纔出聲自我介紹。“我叫湯眠。”
“叫您紅姐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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