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彆看你大姐的熱鬨,”徐老太太說得大孫女兒低頭不吭聲了,矛頭就又對準了江明月,“你還不如你大姐!”
江明月抬頭看江月娥一眼,江月娥臉上的笑容尷尬,江明月輕輕歎口氣。江月娥上輩子還冇有她的命長,她出嫁離京,入了塗山王府後,不過一年,京城就傳來了她這姐姐死於難產的訊息。這一世,江明月看著江月娥愣神的想,她讓江月娥不要生這一胎,是不是就幫她這姐姐過了這一死劫了?
“你大姐離了寧國公府,她好歹還有一手織繡的本事,再不濟,她還會養雞養鴨,”徐老太太絮叨:“你會什麼?”
江明月:……
不做東盛帝的眼線了,這輩子自己能做什麼?江明月被自家祖母說的腦子有些亂了,她想好生過日子,可這過日子你也得有個章法啊,現在她要上哪兒去找這個章法?
“活命的手藝,你是一樣也不會,”徐老太太數落江明月:“你還看你大姐的笑話?我的明月兒啊,你操心操心你自己吧!”
“老太太!”花廳外小廝的喊聲,打斷了老太太對江明月的數落。
“是寶樹吧?”徐老太太問。
江明月直到看見這個叫寶樹的小孩兒了,才認出來,這個是跟著她大弟江嶼的小廝。
“三少爺四少爺跟人打起來了!”寶樹進了花廳,嘴一豁就哭了起來。
寶樹虎頭虎腦的一個十歲小男孩兒,臉上身上都看不出有傷來,但看這小孩兒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徐老太太就明白了,這場架,她那兩個孫子是捱打的了。
“打,打起來?”可憐江月娥人剛坐下來,聽了寶樹的話,嚇得又從坐椅上的跳了起來,急聲問道:“跟誰打?為了什麼呀?”
寶樹抹著眼淚,小心翼翼地往江明月這裡看了一眼。
江明月???
“為了二小姐?”徐老太太問。
寶樹嘴巴動了兩下,冇敢說話。
安遠侯爺的二位公子,十五歲的江嶼,十三歲的江峴,哥倆如今都在國子監上學,成績是墊底,是不學無術的代表,與人打架更是家常便飯,可要說這倆紈絝為了江明月跟人乾架?花廳裡的江家人都想不通,這冇道理啊。
“你說,”江明月看著寶樹,小聲問道:“事情不怪你,寶樹你不用怕的。”
“魏相家的三公子跟我家公子吵吵,”寶樹又抹上了眼淚,“魏三公子罵二小姐你。”
“不是,”徐老太太又驚又怒,還有點懵地道:“魏家的公子哥兒認識我家的小姐?”
江明月不是個安生的好東西,可徐老太太敢拿自己的人頭擔保,她家這二丫頭跟魏相府的三公子肯定是不認識的!
“明月知道魏相府的大門往哪兒開?”江月娥也懵。
江明月微眯一下眼睛,寶樹一說魏相,她就明白了,魏相府的大小姐魏蘭芝,那可是趙淩霄的心悅之人啊。上輩子,魏蘭芝嫁與了趙淩霄做側夫人,天下人都說這二位是真情感天動地,是隻羨鴛鴦不羨仙呢,都罵她江明月壞了這段神仙姻緣。這怎麼,這輩子,婚事纔開個頭呢,她已經背上罵名了?
“魏三公子說二小姐嫁塗山王世子,是,是,”寶樹結巴了半天,最後在徐老太太的瞪視下,才說了一句:“說咱們二小姐不要臉,是什麼蠟燭火什麼的,反正不是好話。”
“蠟燭火?”江月娥愣道:“這是什麼罵人話?”
“唉,”江明月歎氣道:“是說我燭火想與日月爭輝,臉大冇數呢。”
“這,”江月娥瞠目結舌的,“這,這魏家三公子罵人怎麼這麼難聽呢?”
“哎喲!”徐老太太從坐椅上跳了起來,拔腿就往花廳外跑,“魏三這小癟犢子,反了他了!”
“奶!”江明月跟在老太太身後追了出去,她家老太太這是要去乾仗了!
江月娥這會兒還冇想明白,自家這老太太是要乾什麼去,但這不妨礙她也火急火燎地,追著老太太跑了出去。
等這三位都跑出安遠侯府去了,管家王德財苦著個臉,進花廳走到江老爺子的跟前,小聲問:“老太爺,您不去看看嗎?”
江老爺子慢慢抬眼看自家這管家一眼,慢吞吞地說一句:“我去有用?我說話也不管用啊。”剛纔那仨兒被狗攆似的跑出去時,也冇誰扭頭看他一眼啊。
王德財:……
得,老太爺您還是歇著吧,您是真不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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