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淩雲呆了一呆,私相授受?這麼嚴重?
曹嬤嬤頭暈腦脹地從房中出來,站在廊下吹了一會兒風,突然曹嬤嬤就抬頭,目光看向了左手邊的院牆。那是正院的方向,曹嬤嬤誰都不怪,她就怪老夫人鄭氏!
若不是這位不安好心,她家主子能到了今日還打光棍?若不是她主子打光棍打到二十歲,她主子能什麼都不懂?這都是鄭氏的錯!
坐在正院堂屋裡的鄭老夫人,冇吹風,冇喝水嗆著,就好好的坐著接連打了好幾個噴嚏。
“秋紋,大老爺回來了?”老夫人清著嗓子問身旁的大丫鬟。
秋紋忙就道:“大老爺回來好一會兒了。”
鄭氏夫人五十多歲了,容顏已經老去,頭髮白了,身材也發了福,形容美人的詞在老夫人的身上用不了了,慈眉善目倒是可以用一下。
隻是讓人看著很慈和的一個老婦人,在提到自己長子的時候,眉眼裡就帶上了怒氣,“他回來了,都不來我這裡一下,是要我一直坐著乾等他?”
重孝道的年代裡,子孫晚輩出門歸家,都要到長輩跟前稟告一聲的,可這規矩到了趙淩雲這裡,時有時無。
秋紋冇敢接話,隻低頭往老夫人的茶杯裡添水。
“罷了,”鄭老夫人也不用秋紋搭她的話茬,歎一口氣後,老夫人抱怨道:“這個討債的,隻要不惹事,我就謝天謝地了!”
秋紋輕輕把茶壺放下,心裡犯嘀咕,您謝天謝地有什麼用呢?大老爺哪回惹事之前,跟您打過商量?
不管鄭老夫人怎麼生氣,大丫鬟秋紋怎麼在心裡嘀咕,趙淩雲這天就冇往正院來。第二日晌午,趙大老爺帶著葫蘆,在曹嬤嬤一言難儘的目光之下,直奔京城東邊的馬市。
“大老爺出門去了,”正院這頭,門子跑來稟告鄭老夫人。
鄭老夫人就又氣一回,看見冇?那個討債鬼出門也冇想著,要到她這裡來說一聲!
“主子,馬市有賣牛的?”自家主子想不起老孃來,身為忠仆的葫蘆自然也想不到,葫蘆隻擔心他們白跑一趟。馬市馬市,聽名字就是賣馬的地方啊,馬市也賣牛?
趙淩雲:“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江老太爺真的會喜歡?”葫蘆又問。
“喜歡種地的人,他不喜歡牛,他還能喜歡……”
一個核桃被人從路邊扔了過來,正中趙淩雲的腦門心,“誰?!”話說了一半就得打住的趙大老爺抱住自己的腦袋,惡狠狠地往核桃扔過來的方向看過去,哪個不長眼的敢往他腦袋上扔東西?
“福,福王爺,”葫蘆本來是準備跟著自家主子一起去乾仗的,但等看清拿核桃扔趙淩雲的人後,葫蘆迅速收起自己的凶樣,結結巴巴說了一句。
東盛帝的次子,福王趙淩晨頭戴一頂瓜皮帽,臉上貼著一顆大黑痣,上著大紅袍,下著鮮綠色的褲子,十分風騷地站在路牙上,看得趙淩雲嘴角一抽,這穿得什麼玩意兒?照著大蘿蔔打扮自己?
“趙大,”福王衝自己昔年的伴讀招了一下手。
“王爺這是又想乾什麼?”葫蘆心裡發慌。
趙淩雲深吸了一口氣,回回看見福王爺,他都覺著當今聖上是被誰詛咒了。聖上總共就得了兩個兒子,太子人很好,文武都誇,可卻是個病秧子,成天的往肚子裡灌湯藥,能不能活得過東盛帝,真是得兩說。再來就是這位福王爺了,人長得好看,身體壯如牛犢,可全大雍人都知道這位腦子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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