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淩雲,趙西樓,老太太嘴裡唸叨著趙大老爺的名字,苦思冥想了老半天也拿不定主意。
“這人是越國公?”老爺子問。
“他爹是越國公,到他這裡,”老太太擰著眉想了想,道:“我聽我那吳老姐姐說過,他應該是一等鎮國將軍。”
老爺子:“他咋不是國公爺呢?”
老太太:“又不是世襲罔替的爵位,一代不如一代的,他祖上幾輩人都有戰功,功勞都不小,他爹還救過先皇的命,這才能保住國公的爵位。這位能成天跟嶼哥兒峴哥兒混在一起的,他能立什麼功勞?”
“哎呀,”老爺子歎氣,“這是個冇出息的後生啊。”
“他娘鄭氏也是個作妖的,”老太太壓低了說話的聲音,“我那吳老姐姐最看不上他那個娘,眼皮子淺不說,還尖酸刻薄,看著就是個冇福氣的。”
老爺子:“哎呀,再冇福氣,你那老姐姐也走在她前頭了,你說這個作甚?咱們不是在說明月兒的事嗎?”
“他那家不行,”老太太搖搖頭,“他弟弟越過他,已經成親了,如今有兒也有女了,那一家子跟著鄭氏住在國公府的正院裡,日子過得滋潤。”
“還能這樣的?”老爺子覺得自己又開眼了,長幼有序,嫡庶有彆,這纔是規矩啊,怎麼到了越國公府,規矩不是規矩了?“那趙淩雲住在哪裡?”老爺子好奇問。
“住在偏院吧,”老太太說:“他老孃說見著他就頭疼,要犯病,不讓他到跟前儘孝,隻要老二儘孝。”
“她這不是說長子不孝嗎?”老爺子驚了,這真是親孃?
“唉,”老太太重重地歎口氣,“是不是真的不好說,我是這麼猜的,這趙淩雲是被我吳老姐姐養大的,從小到大就冇在他老孃跟前待過,母子感情天生就差。吳老姐姐跟他老孃,婆媳關係不好,他老孃在他奶那裡受好些年氣,可不得從他身上找回來。”
“他老孃生孩兒遲,三十多了才生的他,”老太太又跟老爺子八卦了一句:“他前頭還有個庶出的哥,被他老孃逼走從軍去了,這個鄭氏做事狠著呢。”
老爺子的臉這會兒準確來說,那就是一隻苦瓜,“他老孃這樣的人,能做明月兒的婆婆?”
這樣的人,當然不能做江明月的婆婆,這就是個惡婆婆啊。老太太坐著生悶氣,想給她孫女兒找個人家嫁了,怎麼就這麼難呢?
“那他家老二的媳婦是哪家的?”老爺子突然又問了一句。
“鄭氏孃家的姑娘,是她的侄女兒吧,你問這個做什麼?”老太太看著老爺子,“你還想著妯娌倆聯手,把鄭氏給弄倒了?你這老頭子是在做什麼夢呢?人家二房當趙淩雲是仇人,冇趙淩雲這個人,越國公府的榮華福貴不都是二房老爺的了?人家一家子供著姓鄭的女人,生怕上供的香火不夠呢。”
老爺子低了頭,道:“他不是第一個開口說要娶明月兒的人麼,我也就是問問。”
老太太撇一撇嘴,杵著柺杖敲一敲地,說了一句:“京師城裡的大戶人家,都嫌棄咱們是種田的出身呢。”
老爺子敲一敲自己的旱菸杆子,應了聲:“是呢。”
江月娥的婚事,是有著江入秋對沈家嫡長子救命的恩情在,到江明月這裡,你能指望江入秋再救哪位公侯一回?天下間哪有這樣的好事呢?再說了,老倆口對望一眼,同時哀聲歎一口氣,這一回他們不但指望不上江入秋,他們還得期望這位遲些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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