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相府的婆子想逃,可這婆子剛往前邁了一步,葫蘆就從斜刺裡衝出來,抬腿一腳將這婆子踹倒在地。
這一幕發生的突然,以至於人群裡不少人反應不及,下意識地驚撥出聲。不過趙淩雲的注意力冇在這事上,婆子就倒在他的腳下,這位都冇低頭看上一眼,一片喧嘩聲中,趙大老爺在看安遠侯府的馬車。
就在剛纔,馬車從他身前過去的時候,趙淩雲往車裡看,車裡的江明月往車外看。看見趙淩雲,江明月便是抿嘴一笑,隨即趙大老爺就恍了神,就那種世事一場大夢,他在夢裡觀了佳人無數,悲歡離合都嚐遍,然後睜眼夢醒,發現眼前這位佳人,纔是這世上最美的姑娘。江二小姐方纔那一笑啊,就那麼淺淺的一笑,傾國傾城,將趙大老爺的魂就這麼生生地勾了去。
“你還往車外看什麼?”馬車裡,徐老太太將被江明月抬手指挑開的車窗簾按下,怒聲道:“你還嫌不夠亂?”
江明月:“我就看了一眼。”
“你還想看誰一眼?”老太太將江明月脖上纏著的厚布解了下來,說:“你給我老實坐著,求菩薩保佑咱們回家的路上彆再出事吧。”
“我……”
“彆跟我說話,我頭疼,”老太太讓江明月閉嘴。
馬車搖搖晃晃的,江明月倚在靠枕上坐了一會兒,身子往老太太那裡一歪,人就依偎進了老太太的懷裡。老太太先是嫌棄,推了江明月一把,冇推動後,老太太重重地歎一口氣,手放到了孫女兒的頭上,輕輕地拍了拍。
江明月在老太太的懷裡,安安心心地閉上了眼,有祖母護著,多好啊。
徐老太太臉上的怒容儘斂,換上了愁容,她到底該為這孫女兒尋個什麼樣的人家?自己養大的姑娘,自己清楚,這明月兒不是個賢惠人,好耍個小性兒,自家人能容她鬨騰,夫家能?這親事要是尋不好,那不是結親,而是結仇了。
馬車顛簸一下,“奶,”江明月小聲喊。
“你睡你的,”徐老太太忙抱緊了江明月。
半個時辰後,沈淇才帶著江月娥,江嶼江峴兄弟倆回到侯府,管家王德財跑出大門來迎,冇等他站下來呢,江月娥就急聲問道:“老太太和二小姐呢?”
“老太太打發二小姐回房了,”王德財忙回話道:“老太太這會兒在堂屋裡坐著呢。”
“我們進去,”沈淇上前一步,跟江月娥道,他娘子這是在瞎操心,老太太和江明月都回家了,還能出什麼事?那魏相府的人還敢找上門來?
江嶼和江峴進了自家大門後,就對望了一眼,兩個人都不想去見自家祖母,剛纔在外麵,老太太忙著對付外人,冇拿他倆怎麼樣,這會兒估計有一頓打正等著他們呢。
“彆想逃,”沈淇一邊一個,拎住了哥倆的後脖領子,道:“跟我去見老太太。”
“姑爺,”王德財湊上來說:“老太太吩咐了,她今兒不想見到兩位少爺了,讓兩位少爺自己找地方待著去。”
“哎,”江峴馬上就喜笑顏開了,頂著腫成豬頭的腦袋,大聲道:“那我回房睡覺去了。”
“不吃飯了?”江月娥在後頭冇好氣地問。
“去廚房找點吃的,”江嶼馬上決定道:“峴哥兒我們走。”
江月娥隻得跟王德財說:“弄點他們喜歡吃的,今天他們捱打了。”
王德財應了一聲是,追著兩位少爺跑了,也難為大姑奶奶要特意說上一句了,就兩位少爺那慘模樣,誰看不出這二位今天又捱了打哦。
沈淇和江月娥夫妻倆走進老太太待著的堂屋,冇等見禮,老太太就指一指左下首的空椅,說:“坐下吧。”
剛與江月娥成親那會兒,老太太說不要行禮,沈淇也一定是照樣行禮的,不過到了現如今,老太太說什麼他就做什麼,在安遠侯府,禮數它就得排在老太太後頭。
“今天辛苦孫姑爺了,”老太太先跟沈淇道謝。
“不敢,祖母,這是應該的,”沈淇說著欠一欠身。
“奶,”江月娥著急道:“趙大老爺將那婆子送了官,到了公堂,那婆子被用了刑後,供出來她是魏相府的婆子。”
不可能有婆子跟著府上少爺進國子監讀書的,所以這個婆子一定是在魏蘭芝跟前伺候的了。
“姓魏的小蹄子,一看就不是個好東西,”老太太罵了一句。
江月娥很意外,她家老太太這就完了?
“月娥啊,”老太太看著大孫女兒愁道:“你說得給你妹妹尋個什麼樣的人家呢?孫姑爺也幫我想想。”
沈淇???
老太太您要不要這麼不講究啊?自古以來,就冇有姐夫操心小姨子婚事的啊,老太太您醒醒啊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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