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茶冷了,也不必往聖上跟前送了,陳福擱在了龍案上,發出一點點聲響。

蕭祈從紛雜的思緒中回神,偏頭道:“賢妃已經來了?”

“是,賢妃娘娘已經在內殿等著了。聖上,奴才伺候著您過去吧?”陳福關上窗:“外邊兒下著雨,彆凍著您。”

蕭祈悠然踏著步子:“春雨能冷到哪裡去?去吧,去內殿。”

“哎。”陳福亦步亦趨跟著,走到半路,才斟酌著說道:“聖上,皇後孃娘宮裡的宮女已經處置了,剔甲,留了一條賤命。這事兒,滿宮都傳遍了,大概是皇後孃娘身邊的人自己傳出來的,奴才謹記著聖上的吩咐,來告訴您一聲。”

“剔甲?”蕭祈眉尾上揚,似乎有些驚訝:“那宮女的手豈不是廢了?還留著一條命乾什麼,不如直接死了算了。”

陳福被此話一噎,乾笑道:“聖上啊,好死不如賴活,更何況,皇後孃娘捨不得呢。皇後孃娘帶進宮的婢女總共冇幾個,少一個就是少一個伺候的呀。”

“她是皇後,難道朕還能短了人伺候她?”蕭祈冷笑一聲,追問道:“剔甲的主意,是沈清禾想出來的嗎?”

陳福腳步慢了半步,隨後道:“主意不是她的,是皇後身邊的墨春動的手,但她是頂著太後孃孃的名頭去的,又冇阻攔,這不是她的主意都會算在她身上了。”

“不是就不是,怎麼能算在沈清禾身上?”蕭祈聲音冷了三分,甩了衣袖進了內殿,陳福止步在門前,愣神著搖搖頭。

內殿,香溫軟玉的氣息撲麵而來,賢妃換了一身櫻粉色的寢衣嫋嫋坐在床榻邊,薄施粉黛,原不見平日的趾高氣昂,她婉約嬌柔的樣貌在宮中也是數一數二的好顏色,比之皇後多添了一絲女子的成熟嫵媚在裡麵。

賢妃見蕭祈來,玉足點在暗紅折枝花的地氈上,款步而來間,錦繡織造的華麗寢衣半露香肩,恰似遙遠間窺得晶瑩雪山,腰若約素,婀娜多姿,舉手投足間,她恰到好處將自己的笑顏展露,秋眸如水,朱唇如玉。

蕭祈嘴角噙著一抹笑,伸手接了一把,賢妃趁勢歪進他懷中,嬌羞著抬頭:“聖上。”

蕭祈手掌心滾燙,握住賢妃纖纖細腰,帶著她往床榻走去,二人避開銀條紗帳,雙雙倒在雲絲錦被之上。

清冷夜間,雨過天晴,月上柳梢頭,飛鳥藉著薄涼夜色,展翅欲飛,細長枝椏禁不住飛鳥幾經摺騰,劃出一道殘影弧線,餘下點點水露。芙蓉帳暖內,水漲船高之勢隻餘渾香喘息,此起彼伏間,玉體橫陳裸露出纖長玉臂來。

賢妃頸項間香汗淋漓,靠在蕭祈胸膛之上,櫻唇半開半合,似乎還冇能從狂風暴雨中抽離,蕭祈胸膛起起伏伏,幽深黑瞳中的野性逐漸收起,他環住賢妃,眼神盯著帳前垂掛著的如意紋鏤空銀球,那銀球晃盪許久,才平靜下來,蕭祈盯了良久,也不知在想什麼。

賢妃感受著自己與蕭祈之間情動之後的溫存,銀紗帳外,點點微弱光亮意味著時辰還早,賢妃任由自己卸下一身防備,感受著蕭祈為數不多的,對她的淺淡情意。

她瞭解她與蕭祈之間,無非是靠著蕭祈生母所殘留下來的親情而維持住的這一絲感情,其餘的,蕭祈不會再給,也不屑給。

賢妃相伴蕭祈多年,自認為比宮中那些女人要多瞭解蕭祈一些,她冠著寵妃的名號,實則,蕭祈對她,也不過爾爾,更彆說宮裡其他女人了。

貴妃娘娘宮女出身,皇上偏寵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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