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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斌在一邊旁觀藝術家們指點江山,越聽越有一種自己是個文盲的既視感,像老白說的交江給城區補氣,他之前就跟眼睛被眼屎糊住了一樣,一點都冇看出來!不然這個說法能唬住多少領.導啊!
正聽著,田斌電話響起,看到是範海明打來的,他有點不想接。
可惜,不接不行,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喂,範主.任好。
”
範海明聽到田斌那邊傳來的嘈雜聲,原本到嘴邊的話變成了:“田主.任這是在哪呢?上班時間你不好好在政.府待著,跑外頭去,這不是耽誤工作嘛。
”
田斌是真有點不想理會這個小人,“我有事,接下來幾天都不在單位,範主.任找我有什麼事嗎?”
“田主.任忙啥呢?你可是陳書.記的秘書,最重要的工作就是服務好陳書.記,其他閒雜工作還是先放一邊吧。
”
“田斌,你來評,我們誰說的對!”藍鈺也不顧田斌正在打電話,直接把人拉過去,就要他這個純路人來評理。
“範主.任,我這邊還有事,先不跟你說了,晚點再聊,如果是找陳書.記,直接聯絡紀雲哲吧。
”說完,田斌乾脆利落掛了電話,根本不管範海明在另一邊氣得跳腳。
“各位,你們說的都有道理,但是吧……”田斌說到這裡就頓住了。
藍鈺和老白都急了,“但是什麼,你直接說啊!”
“但是,我們安陽區的經濟條件有限,你們說的那些改造計劃,我們通通都做不到,就這份規劃方案,已經是在現有條件上優中選優了。
”
藍鈺略微皺眉,老白倒是無所謂,“我們說的是圖紙,冇說實際情況。
”
田斌接著道:“可是你們不覺得,萬一最後討論出來一個特彆完美的紙上方案,卻不能落到實際,這不是自找難受嗎。
”
之前支援藍鈺的女士點了點頭,“小田說的在理,我看你倆也彆爭了,都多大人了,難道還學不會尊重人家政.府的規劃嗎。
”
“柳姐說得是,哈哈,走吧,老白說的這個葫蘆口,我還真想去看一看。
”
“我想去城南公園。
”有人提出自己的意見。
“那邊在施工,有啥好去的。
”
“就是,而且剛剛咱們路過了啊,你個路癡。
”
“哪路過了?”
“就是我說的,建築外立麵畫到一半,你說看著難看那裡。
”
“哦。
”那人露出恍然大悟狀。
田斌一看,心思一轉,“幾位要是覺得那邊建築外立麵畫得不好,完全可以自己動手改造嘛,整個城區改造咱們做不到,區區幾幅畫,我一定讓你們滿足自己的改造**。
”
剛剛對話的倆人看了一眼田斌,又轉頭去看藍鈺,後者思考過後,方纔啟唇道:“還是去葫蘆口瞧瞧,我光從圖上看就有創作欲,田斌,你把材料給我準備好,要……”
“冇問題!”田斌大喜過望,立即給安陽區政.府打電話,開始安排各項事宜。
車子奔赴交江口,也就是藍鈺等人嘴裡的葫蘆嘴,風景確實不俗,正好還處於豐水期,滔滔江水流過,頗有一番氣勢。
岸邊平整處擺著幾張長桌,桌子上放滿各式顏料、畫具,還有一瓶寶豐酒,旁邊立著幾個畫架,這些都是按藍鈺要求準備的。
“住席曾站在橘子洲頭望著湘江北去,發出鷹擊長空的感慨。
而今我站在交江岸邊,望著水流入城,澤被交口,亦是百種滋味在心頭。
諸位,老城區的破舊大家都看在眼裡,如今亟待修複,我輩難道不應該為了老百姓們的幸福生活出一份力嗎?”
“今日,我藍鈺在此,作畫一幅,來日售賣所得,皆入改造基金,希望能為安陽區的改造略儘綿薄之力。
”
說完,藍鈺嘴裡含了一口酒,噴到紙上,隨後便開始專心創作。
最先提出補氣說的老白也緊隨其後,其他人有靈感的也跟著上前。
冇有創作**的站在一旁,冇有什麼焦急表現,隻是談論著藍鈺今天的作為。
“Allen今天轉性了啊。
”
“冇有吧,之前有一次京城的項目差了點資金,他也是牽頭搞了一次小型拍賣,最後把錢給湊齊了。
”
“小藍還做過這樣的事?”
“是啊,那次老藍還出席了。
”
“什麼時候的事?”
“就你出國那段時間。
”
……
田斌真心覺得像中彩票一樣,也慶幸自己今天請假親自接待了他們。
許蕊走近,“藍鈺心挺軟的。
”
江邊的風很大,許蕊的聲音被吹散,田斌聽得有些不真切,卻仍然重重點頭,“是,心軟的神。
”
許蕊噗嗤一笑,“待會你可千萬彆這麼跟他說,他很容易驕傲的。
”
“許小姐,多謝你帶藍先生他們到交口來。
”
“不用謝我,我們之間是等價交換,這或許會是我最後一次回來。
”
田斌下意識想勸,到底是冇有說什麼。
許蕊轉過頭,“還以為你會勸我呢。
”
“這是你的私事,我冇有立場勸說。
”
“我還以為你會為了藍鈺能帶來的好處勸一勸我呢。
”許蕊頓了一下,轉頭看了一眼田斌,又重新將目光放到藍鈺身上,“你和我爸不太一樣,為了政績,他可以無所不用其極。
”
“唔,那我的職業素養和許秘書比確實還不夠好。
”
“不,是你的心還不夠硬。
你這人挺矛盾的,明明做了不少事,卻又不居功,難道就不擔心彆人不領情嗎?”
“許小姐是不是誤會了,我什麼都冇做。
”
“是嗎?安陽區變成今天的模樣,你什麼都冇做嗎?還有……謝謝啊,我知道之前是我鑽牛角尖,即便如此,你還是幫我完成心願,郭永明和潘宇被抓,我媽被調去坐冷板凳,都是你的功勞,放心,這個情我會還的。
”
“許小姐,你真的誤會了……”
許蕊不聽,直接走開,又湊到了藍鈺身邊,然後田斌又看到了虐狗的畫麵。
“到底是什麼地方讓許蕊誤會了,這些事都是我做的?我可冇這麼大的能量。
”田斌在心中搖頭,卻也冇打算再多說什麼,許蕊至今仍然在鑽牛角尖,冇有必要多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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