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山間的小路,霧氣繚繞,昨日那一場雷雨,這會空氣清新的很。
汽車開不進山裡,可這一回,溫軟軟可冇有選擇再靠腳走路。
山路難走,路又遠,她纔不要吃這個苦。
保鏢不知道從哪裡,搞來一輛人力黃包車,她舒舒服服的靠著眯著眼。
冇一會,她漾著桃花眼,懶懶探出一張漂亮的小臉,“快到村的時候,記得喊我下來!”
年輕保鏢對上這麼一張漂亮的臉,臉一紅,他低頭輕聲說了句,“是。”
一路上搖搖晃晃,溫軟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終於被喊醒了。
她坐正了身體,眨了眨那雙漂亮又懵懂的桃花眼,從車上跳了下來。
她看著跟在身後的保鏢,擺擺手,“好了,你們回去吧!”
保鏢跟司機恭恭敬敬的站著。
讓大小姐一人在這山溝溝裡,出了事,誰也活不了。
溫軟軟站定腳步,眉微皺。
她望著這偏遠又人生地不熟的山區,歪頭,想了想,“行吧,自己找個地方打發一下,不要讓我看到你們的身影,知道嗎?”
“是,大小姐。”
保鏢司機,很快就消失在了她的視野裡。
溫軟軟低頭,細白的手指拉了一下自己的碎花長裙,踩了踩腳上的那雙漂亮的小皮單靴。
這一套,淑女又乖巧,長輩最為喜歡。
她哼著小歌,緩緩的走著。
夏日,山間微風輕輕拂過。
少女長髮隨風飄揚,一張出塵絕倫的臉,不染塵,純潔又無瑕,像是誤入山間的天使。
路上經過的農村,紛紛停下圍觀,甚至有人看呆。
可誰也不敢上前,這般有氣質的少女說不定就是哪家大小姐過來體驗山間風光的。
溫軟軟早已習慣被人圍觀,也不在這些人的目光,隻是不停的朝前走。
她走了好一會,終於停了一下。
她仰頭張望了前方許久,細白的手指點了點小腦袋。
剛剛老王說了什麼來著?
什麼直走?
左拐?
又右拐?
這麼複雜的路,怎麼不給她畫個地圖,要是有導航就好了。
可惜,現在是九十年代,什麼也不方便。
冇有網絡,也冇有智慧機,手機隻是勉強能打電話,在這山溝溝裡還冇有信號。
她抬眸,不遠處,一個乾乾瘦瘦穿著打補丁衣服的男孩望著她。
她彎了彎眸子,走上前。
男孩就要跑。
她一下喊住他,“嘿,小朋友,你知道江軒家怎麼走?”
男孩一愣,臉頰有些紅,他結結巴巴道:“我都十二歲了,不是什麼小朋友。”
她笑笑,“那好,大朋友,請問江軒家怎麼走?”
男孩臉又紅了,他挺直了脊背,假裝很淡定的模樣“你,你去江軒家乾什麼?”
她彎彎眼眸,笑的溫柔,“找我未婚夫啊!江軒,我的未婚夫。”
男孩一愣,被這笑容看呆了幾秒,“未婚妻?我咋不知道軒哥有個像仙女的未婚妻了。”
“那你現在知道了啊!”她彎彎眼眸,拉著他的衣袖朝前走,“好啦,現在帶我去我未婚夫家吧。”
少女偏軟的嗓音似海妖,帶著一點蠱惑,讓人不自覺就會順從她,男孩不由自主的點了頭。
破落的木屋,場地前,掛滿了曬著的玉米。
院子前,少年穿了一件長衫,拿著砍刀,正在劈柴。
“江哥,你未婚妻來找你了!”男孩興沖沖的喊道。
少年抬頭。
東方一輪紅日緩緩升起,少女長裙飄飄的出現在了她眼前,白若凝脂的肌膚,脖頸一條白金項鍊,寶石泛著璀璨的光,美的不食人間煙火。
他低頭,看著跟前的柴火,淡定的劈了下去,“我冇有未婚妻,也不認識她!”
“怎麼不認識了?”溫軟軟跑過去。
她墊腳,湊到他的跟前,桃花眼眼波流轉著,“咱們昨天才見麵,今日就想裝不認識我,那可不行!”
少年冇去看她,也不搭話,隻是埋頭劈柴。
她跟著過去,雙手背在身後,笑吟吟的看著他,“江軒,你身上還有傷,需要休息,這些活過些天乾吧!”
少年依舊不講話,隻是低頭乾著活。
她看著木頭人一般的少年,蹲下來,瞧他劈柴,“對了,昨天讓你等我,怎麼一個人回來了?”
少年依舊不開口。
溫軟軟見他就是不理她,也不在說話,隻是安靜的看著他劈柴。
清晨陽光冉冉升起,山間的霧氣漸漸散了開來。
金色的陽光灑落下來,少年埋頭,乾著活,少女待在一側,安安靜靜的陪著他。
終於,江軒將這這些木材劈完。
他抱著柴火,要堆進院子裡。
溫軟軟見狀,站了起來,“我幫你吧!”
她上前,學著他,抱起一堆柴。
下一秒,她小臉僵了僵,怎麼這麼重啊。
他受了那麼重的傷,怎麼還能抱那麼一大捆啊!
她咬著牙,費力的朝裡麵走。
院子雖然破落,可裡麵的的木材被堆的整整齊齊,乾淨又整潔。
她墊腳,費力的將木材往上堆。
轉身,剛堆好的幾根柴,一下滾落下來,其中一根木材還壓過她那雙純黑的涼皮鞋。
好疼!
她臉一垮,這什麼木頭,怎麼這麼不聽話。
她伸出腳,就要踢這木頭。
下一秒,少年漆黑的眸,正朝她這邊看來。
她立馬收回腳,朝他甜甜的笑了一下。
她低頭重新將柴火抱了起來。
這木材看著一點點,怎麼這麼重啊!
懷抱忽然騰空,她抬頭,卻見少年修長的手從她懷裡拿過木材,轉身將木材被堆堆著整整齊齊。
她看的一愣,彎眸拍拍手,“哇,你好厲害啊!”
少年默默看了她一眼,繼續乾活。
江軒乾活很快,冇一會,就乾完了。
溫軟軟一蹦一跳的走了過去,“接下來,我們還要做什麼呢?”
少年垂眸,少女碎花長裙染上灰塵,細白的手指被磨紅了,手背,不知道何時被乾柴劃i一道痕,帶著血色,與白皙的手背形成鮮明的對比。
他冷淡的看著她,緩緩開口,“你來乾什麼?”
她雙手背在身後,笑眯眯看著他,“你看不出來嗎?我想彌補昨天對你傷害。”
他撇頭,“用不著,你走吧!”
溫軟軟一愣,隨即搖頭,“不行,我不走。”
她仰頭,細碎的光芒落入她眼底, “傷了你,雖然不是我的意願,不過我必須對你負責到底。”
“不需要。”少年冷漠道。
“我說有必要,就有必要。”她直接往他院子外的小椅子上一坐。
少年漆黑的眸,淡漠的望著她。
少女倚在椅子上,雙腿傾斜,露出一小節漂亮的小腿,白皙又光滑。
她彎著漂亮的眉眼,眼波流轉,裝的乖巧,骨子的劣根性他一眼就看穿了。
他走過去,一把就將她拎起來,往院子外趕,“我說不要就不要!”
溫軟軟冇料到少年這麼直接,她耍賴的抱住那個椅子,“你這樣,我就喊非禮了啊!”
少年臉色都冇變,拉著她朝外走。
溫軟軟這會是真的急了,“你再碰我,我就喊你媽了啊!”
少年終於停了下來。
溫軟軟趕緊從掙脫他的手,“你不趕走我,我肯定不驚動你媽,但是你要讓我走,我立馬就喊她!”
少年朝前一步,漆黑的眸沉沉的望著她。
她被迫對上他那雙眼。
少年溫熱的氣息若隱若現的落在她臉上,她隻覺空氣好似凝固,她有些喘不上氣。
終於,少年開口了,“不許驚動我媽。”
溫軟軟終於鬆了口氣,這是不準備趕她走了。
下一秒,她才驚覺,自己竟然被落魄時的男主眼神鎮住了。
她見他凶巴巴的模樣,湊上前,“哎,你剛剛對我那麼凶,是不是因為昨天的事?”
少年轉過身。
她見他還是不理她,忙跟過去,拉住他的手,“你要生氣昨天的事,我也給你打一頓,怎麼樣?”
少年垂眸,視線落在少女細白的手指上,不動聲色的將手抽了回來。
他低頭將剛剛劈柴的砍刀放到揹簍裡,背起來,就朝外走去。
溫軟軟一愣,快步跟了上去,“哎,你要去哪裡?”
“上山乾活。”少年說著,頭也不回的朝前走去。
她追了過去,“我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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