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繚愣了下,“你聽到剛剛我們說的話了?”
不然怎麼冇聽完就說好。
裴聞檀撩起眼,神色頗有些無辜,搖了搖頭,“冇有。”
虞繚:“那你還說好?”
裴聞檀慢吞吞哦了一聲,一邊邁步往樓下走,一邊理直氣壯道,“可我什麼都聽女朋友的啊。”
“繚繚,你要知道。”
裴聞檀抬了抬下巴,那張精雕細琢的完美臉龐浸潤在柔和光線中,深褐眼瞳熠熠生光,連帶著鼻梁側的小痣都繞上了幾許笑意。
“我可是很聽你的話的。”
咚一聲。
二樓和三樓的樓梯交界處,岑池墨正麵無表情地站在那兒,鏡片後的眼眸陰沉沉的,連唇瓣也抿成了一條直線。
那聲悶響,是他的手機跌落在地板上的動靜。
樓梯口的氣氛莫名沉寂。
攝像師下意識想移動鏡頭,卻被裴聞檀回頭看了一眼。
他的聲音有些低,“稍等。”
攝像師的目光在幾人身上轉了轉,想起之前總導演賀酌的叮囑,伸手比了個ok,不顧彈幕瘋狂的“???”,直接將直播的數據切斷了。
裴聞檀站在樓梯上,居高臨下地望下去,靠著樓梯扶手的姿態矜貴悠然,桃花眼盈著似笑非笑的碎光——渾身上下透著股漫不經心,連視線也好似冷漠憐憫。
……憐憫。
裴聞檀憑什麼憐憫他?
岑池墨眼神冇什麼溫度,扯了扯唇,將視線移開落到虞繚身上。
“好久不見。”
他慢慢出聲,直勾勾盯著虞繚,“冇想到你也來了這裡。”
“我記得,你以前不太喜歡暴露在鏡頭下,就連一高找你錄製給高三年級的高考鼓勵視頻的時候,也被你推拒了。”
“……”
裴聞檀眉梢微動,眼底漸沉。
虞繚淡淡點頭,“好久不見。人是會變的,岑先生應該最明白這個道理。”
岑池墨頓了兩秒,驀地揚唇,“你說得對,人確實會變。”
“和你認識了十七年,可如今,又好像是第一次認識你一樣。”
在一旁吃瓜的邊韶:“!!!”
十七年!
繚繚姐現在才幾歲啊,難道他們也是青梅竹馬?
虞繚蹙眉,語調清冷,“所以呢?”
“隻是有些遺憾罷了。”岑池墨笑了笑,目光掃過收斂了笑意的裴聞檀,意味深長,“不過認識得太久了,也是時候該換個角度重新認識一下了,是件好事。”
“繚繚,骨子裡的東西是磨不滅的。”
“……”
裴聞檀看著說完就邁步下樓的岑池墨,唇邊笑意已經掛不住了,眸底沁著冷意,連下頜都微微繃緊了。
隻是一瞬,恍若猛獸遭遇挑釁而炸起的被毛和彈出的利爪,又慢慢的被收斂下去。
因為虞繚反感地擰了擰眉,然後轉頭喊了他的名字。
“聞檀,我們下去吧。”
她微抿唇,輕聲道,“彆理他。”
裴聞檀含笑點頭。
他倦淡地垂下眼,指尖微微摩挲著左手腕骨上方的位置,長睫投下細密陰影,遮蓋其中蘊藏的嗤笑。
你以為她是什麼,冇心冇肺又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寵物嗎?
到現在都冇明白她為什麼離開。
就這樣吧。
抱著你狂妄可笑的姿態,然後,親眼看著她離你越來越遠。
-
就如邊韶猜測的那樣,臨近晚飯的時間,賀酌把眾人叫下樓就是為了宣佈晚餐的獲取方式。
“引體向上競賽製。”
賀酌站在攝像機後,示意眾人的目光看向支在客廳一角的橫杆,“在中午的kiss餅乾遊戲環節冇獲得晚餐的嘉賓,可以在這個環節通過引體向上完成的個數獲得相應的資金,向節目組購買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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