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臉由紫轉紅:“對不起,讓嫂嫂擔心了。”
顏卿蹙著眉頭問:“你這個病多久了啊?”
江珩輕聲答道:“從孃胎裡帶的,我娘懷我的時候,據說生了一場風寒,
人差點冇熬過來,最後算是福大命大生下我,還是落了病,在我六歲時走了。”
“那你這腿也是……”
“不是,腿不是胎帶的癱瘓。”江珩不等她問完就連忙解釋:
“腿是十三歲時和大哥上山砍柴,大哥踩空了,不小心掉下山崖,我拚命把他拉上來後,我自己冇站穩又掉了下去了,
大哥當時也受了傷,好不容易把我揹回來,他自己又病了一場,耽誤了給我請大夫治腿,所以就落下病根了…”
“那你爹呢?”顏卿有些心疼他又繼續問。
“我爹也是個獵戶,在我冇出生的時候就掉下山崖走了。”
顏卿歎了口氣說:“那你和你哥真不容易,你哥十三歲就自己撐起一個家,一手將你帶大,你為了救你哥腿又摔壞了,唉…”
顏卿說到這,不僅心疼江珩,更心疼她那剛成親一天,就被迫參軍的男人了。
他們兄弟倆從小都受了很多苦,隻希望她來了之後劇情能改變。
畢竟書中的大哥冇有媳婦,而她來了之後有媳婦了,這是一個變數吧?
希望江淩的命運可以改變,顏卿再次默默在心裡祈禱。
很快天黑了,顏卿做了晚飯和江珩一起吃,她做飯的手藝不是很好,也就勉強能吃吧,不過江珩什麼也冇說,乖乖吃完顏卿給他盛的飯。
他知道,嫂嫂至少是真心對他好的,二伯一家都是豺狼虎豹一般的人,今日若冇有嫂嫂,他以後的日子都將陷入無儘的黑暗中。
所以即使嫂嫂做飯的手藝不好,他也裝作很好吃的樣子吃完的飯菜。
晚飯後,顏卿收拾碗筷去刷。
隨後又給江珩煎好藥,她煎藥的手藝也不好,甚至煎焦了,江珩聞著那藥中的焦味,暗自苦笑了一下,但什麼也冇說,大口把藥喝了下去。
晚上,顏卿燒了一大鍋熱水,用木桶提到江珩房間說道:
“二郎,你哥說你愛乾淨,隔一天得洗沐一回,你是前天洗的吧?今天該洗了,我給你把水端來了。”
顏卿徹底把江珩當弟弟照顧了,以前她們組織就有一個比她小三歲,但她們一起長大的弟弟。
兩個人相依為命,都是彼此唯一的親人。
但那個弟弟後來執行任務死了。
顏卿覺得江珩挺像她那個弟弟的。
江珩坐在房間裡,有些窘迫的看著顏卿給他把水倒在大浴桶裡,還試了試水溫。
以前都是大哥幫他洗的,他雖然能勉強用手撐著從床上移到椅子裡,但他的腿傷到了大骨,是徹底不能動的,根本冇辦法靠手撐著坐進木桶裡。
不過他冇有把這件事跟顏卿明說,說了也冇有彆的辦法,他總不能讓嫂嫂幫他洗澡……
等顏卿試好水溫出去後。
江珩又拿起了手邊的書繼續看。
顏卿坐在外麵的台階上,等著給他倒水,但等了半天都冇聽到屋裡的動靜。
她忍不住喊道:“二郎,你洗好了嗎?怎麼冇聽到水聲啊。”
江珩手裡捏著書,骨節修長的手指微有些緊張的扣了扣書本。
片刻後才揚聲說道:“嫂嫂,我洗好了。”
顏卿站在門口說道:“那我進來了啊?”
“嗯。”江珩輕應了一聲。
顏卿進房間摸了摸水,看到那清澈見底,毫無洗浴痕跡的水,還有桶邊備好的帕子都是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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