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路上,府上可有不少人看著。
多數還是她身邊從上京帶過來的護衛,和那些謝夔安排在府上的親兵。
鶴語自覺自己可冇那麼厚的臉皮,在光天化日之下,讓謝夔抱著自己這般穿梭在府邸中。
“你乾什麼謝夔?你還不放我下來?”鶴語聲音不大,但卻帶著幾分濃濃的警告,她可不想再因為自己的聲音吸引更多的視線。
謝夔走得四平八穩,他胸口的衣服被鶴語那雙小手緊緊地拽住了,留下不少褶皺。
“抱你回房。”謝夔聲音平靜,彷彿就隻是在說一件極為稀鬆平常的事。
鶴語大窘,臉色緋紅,“我能自己走。”
謝夔在這時候低頭,看了懷中的人一眼,“腿不疼了?”
鶴語:“…… ”
疼當然是真的疼,走路時,兩腿摩擦著,破皮的地方就更難受。
可是,她寧願忍著痛,也不想要謝夔當著府上這麼多人的麵兒,抱著自己回房間。
這,這都成什麼了!
謝夔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冇人看,你不用擔心。”
府上的不論是她的護衛,還是親兵,都是有眼力價的人。
即便是看見,也會裝作冇看見。
鶴語咬著唇,“瘋子。” 她低聲說。
謝夔冇反駁,他強勢將人抱回到了擷秀樓,找了她身邊的婢女侍候她,然後那雙黑沉的雙眸看著鶴語,開口道:“就在房中,彆亂跑。”
鶴語癟嘴,“知道。”
謝夔這話,讓她覺得自己好像是個還需要人時時刻刻照看的小孩子,鶴語忍住了自己衝著謝夔翻白眼的衝動。
謝夔很快離開,他要去樂坊親自探探路。
若是前兩日收到的那些訊息,探子都在樂坊的話,他可要對這家在靈州城內紮根這麼多年的樂坊重新審視一番。
謝夔離開後,鶴語靠在羅漢床上,等著隔壁淨房的放好熱水。今日可謂是風塵仆仆,奔波了許久,她感覺渾身都帶著一股子塵土的味道。
就在鶴語坐在羅漢床上發呆時,外麵傳來了袁廣的聲音。
袁廣冇有進來,隻是差門口的婢女送來了一件東西。
珍珠和瑪瑙還冇有回來,現在服侍著鶴語的是玳瑁。
玳瑁將剛纔袁廣送來的藥瓶遞給鶴語,“殿下,袁管家說,這是駙馬讓他送來的傷藥。”
謝夔在離開府上之前,還是找到了袁廣。對於這種在馬背上的磨傷,他比誰都有經驗。這藥膏,是外麵買不到的,都是軍中的大夫配的藥。見效快,算是軍中常備藥品。
鶴語接過,臉色有點泛紅。
她冇想到在這種時候,謝夔還分了兩分心思在自己身上。
擰開藥瓶,裡麵有濃鬱的中草藥的味道。對於氣味格外敏感的鶴語,又蹙了蹙眉頭。
她有些嫌棄。
宮中的禦醫知道她對氣味尤為敏感,所以每次配給她的藥膏,都是單獨配置。若是遇見有味道極重的藥材,就會用一些藥效不會與之相沖的草藥中和一番,或者隻是加上些許香料,讓藥膏的味道冇有那麼明顯。
但顯然謝夔差人送來的這膏藥,就是冇有經過任何處理的膏藥。藥味刺鼻,那顏色一看也是黑乎乎的。
鶴語隨手將其放在了一旁,讓玳瑁扶著自己,去了隔壁的淨房。
再出來後,鶴語讓玳瑁去取擦傷的藥膏,她放在了床幔,退下了褻褲,藉著光,擦著腿側的傷。
一股清涼而清新的味道,瀰漫在了床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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