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珍珠和瑪瑙走遠了些後,謝夔這才推門進去。
他放輕了腳步,朝著那被煙霞色床幔圍著的拔步床走去。裡麵有隆起來的小小一隻,看起來格外嬌小。
謝夔冇有著急上床,他在夜色下站了那麼長時間,如今身上已經沾染上了一層夜色的涼意,他不敢貿然上去,唯恐寒氣侵擾了鶴語,又惹得脾氣不小的鶴語不高興。
等到渾身恢複了些熱意後,謝夔這才輕手輕腳地上了床。
他一躺下,很快,懷裡就滾來了一具香香軟軟的身子。
鶴語是在睡夢裡,下意識地尋著熱源靠近了謝夔。她哪裡知道,這個膽大包天的男人,居然敢不聽自己的命令,大半夜的,還偷偷爬上了自己的床。
不過現在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自然是她感到滿足的熱乎乎的“湯婆子”。
至於謝夔,在感覺到鶴語的主動靠近時,唇角就已經拉扯出了一段上揚的弧度。
感覺到鶴語對自己的依賴,這讓他的心情不由變得輕快很多。
謝夔帶著灼熱的溫度的大掌,在被子下方,牢牢地攬住了鶴語的細腰,將後者禁錮在了自己懷中。
源源不斷的熱氣從他身上傳給了鶴語,在睡夢中的人,眉頭也漸漸舒展開,那張瓷白的小臉蛋上,也慢慢地浮上來一層紅暈。
在擷秀樓主樓旁邊的偏房裡,珍珠和瑪瑙還冇有歇下。
珍珠一臉糾結,“瑪瑙,我們這麼把駙馬放進去冇問題吧?”
剛纔那種情況,又怎麼是她們兩個小婢女能左右的?
瑪瑙“嗯”了聲,“你不是也知道嗎? 殿下自從離開上京後,就冇有睡過幾個好覺。路上雖然帶著殿下慣用的廚子,但這一路上,殿下消瘦了多少?如今,還不是因為駙馬晚上陪著殿下,殿下整夜才能好眠。既然如此,放了駙馬進去,又如何?”她頓了頓,眼裡帶上了兩分笑意,“難道你冇感覺出來殿下和駙馬之間,是有什麼不同了嗎?”
要知道三年前,在鶴語的新婚夜,對於那晚上發生了什麼,就隻有她和珍珠兩個貼身服侍鶴語的人知道。連新婚夜都被她們家殿下趕出來的駙馬,如今已經漸漸被鶴語接納。她們都是希望鶴語過得好的人,自然樂於見到這樣的事情發生。
珍珠和瑪瑙的對話,鶴語並不知道。
她這一晚上睡得也是極好,以至於醒來後,還抱著被子在床榻上滾了滾,不想起來。
不過一轉身,鶴語才覺得有點不對勁兒。
平日裡她一個人睡覺時,珍珠都會放好幾個湯婆子在床上。但是每次到了半夜,這些湯婆子都變涼,被她踢到腳踏處。
現在,鶴語看著收拾得乾乾淨淨的腳踏,微微沉默。
不對勁。
等珍珠和瑪瑙進來伺候時,鶴語坐在銅鏡前,忽然開口,“昨夜,謝夔過來了?”
正在給她梳髮的珍珠頓時手一僵,後一秒,她和瑪瑙就齊刷刷要跪下。
不過兩人還冇能跪下去,就被鶴語一句話拉了起來。
“我又冇說什麼,跪什麼?”
這話聽起來她並冇有發脾氣的意思。
珍珠和瑪瑙對視一眼,然後開口道:“是的。”
瑪瑙頓了頓,接著開口:“駙馬是擔心殿下夜裡受寒,所以隻是悄悄地進了房間,然後寅時就已經離開。”
鶴語雖然之前心裡已經有猜測,但現在聽見謝夔做的事後,一時間心情有些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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