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夔差點就要被鶴語這通聽起來毫不心虛的話給繞進去,他昨日是冇有唸完嗎?明明就是鶴語自己忍不住睏意,睡著了。
“是你先睡著的。”謝夔覺得自己很有必要辯解一二。
鶴語聞言,震驚瞪大眼睛,直言道:“那你是念得多無聊,我竟然都睡著了。”
謝夔:“……”
公主殿下的任性,他難道不早就見識過了嗎?
所幸的是被鶴語寵幸的這話本子,就隻有最後一回。謝夔任命坐在了床上,給身邊的人接著昨晚的情節念下去。
“……因王生執意要在家中宴請賓客,第二日,盈娘因為過度操勞冇能起身。王生照舊出門,還一群窮酸儒生混跡茶社酒樓,盈娘腹內空空,在傍晚發了起高燒。王生夜裡回來時,見盈娘未曾出去乾活,不由抱怨了兩句。
第三日,盈娘燒得更厲害了,但王生卻站在床前,質問她為何還不去集市上做買賣,家中已經揭不開鍋。王生對盈娘好一頓謾罵,完全不顧盈娘因高燒不退而變得憔悴的模樣。”
謝夔唸到這裡時,鶴語自然地翻了個身,就從旁邊的被窩裡挪到了他這邊。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睡在一起,鶴語這兩晚上,也嚐到了些“甜頭”。反正隻要謝夔不脫衣服褲子,好好的就隻是跟她睡在一塊兒,這麼個人形火爐,她還是很喜歡的。
鶴語在這時候鑽進了旁邊的被窩後,還扯了扯謝夔的袖子,那小模樣看起來傲嬌得不行:“你過來點,我冷。”
被當做了純純的湯婆子的謝夔:“……”
鶴語如願以償地靠近了熱源,滿足地撥出一口氣,像是重新有了活力,開始點評自己剛纔“聽書情節”。
“這就是她活該了,當初盈娘纔去集市上做買賣時,王生還心疼她,讓她不要去,她還是去了集市。現在王生早就習慣了她外出賺錢養家,哪怕盈娘生病,都覺得這是她該的。”鶴語說完後,總結道:“所以,這男人就是不能慣。賣力的活兒,賺錢養家的活兒,就該他們做。”
鶴語一邊說,一邊還要尋求認同感。
當初還在馬車上時,她也是一邊看話本子,一邊吐槽情節,講給珍珠和瑪瑙聽,讓兩人迴應。不然,她就隻看這種把人氣得腦仁兒發疼的話本子的樂趣在哪裡? 不就是狠狠點評,然後找認同感嗎?
現在珍珠和瑪瑙冇有在身邊伺候,鶴語自然是將目光放在了謝夔身上。
謝夔:“……”
“你為什麼不說話?”鶴語久久冇有等到謝夔的迴應,不由催促道。
謝夔低頭看著躺在自己身邊的鶴語,那張雪白的小臉上滿是認真。他一麵覺得無奈,一麵又覺得有些好笑,“殿下說得都對。”
鶴語不滿癟嘴,這太敷衍了。她現在已經琢磨出來,每當謝夔叫自己“公主”或者是“殿下”時,準是在糊弄自己。
不知道謝夔這時候想到了什麼,忽然主動開口,問鶴語:“今日你去逛街,買東西用了私印嗎?”
這話換來鶴語警惕的小眼神,“怎麼?你送出去的東西難道還要收回去?!”鶴語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謝夔,同時在心裡算著今日自己究竟花了多少銀子。
謝夔沉默,他覺得自己有朝一日,會真的被鶴語給氣死。
“盈娘拖著病體去了廚房……”謝夔繼續唸書,不想理會鶴語的問題。
鶴語後知後覺反應過來謝夔的意思,她又伸手扯了扯謝夔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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